春晓用情,但并非是糊涂之人,她渐渐也明白了房管家为何选择田婶而不选她。
后来,春晓心中已经释然了。
在她遇到柳永之后,她差不多已经快忘记了那些往事。
或许,春晓心中还有不甘,但她明白,她要仰起头往前走。
见田婶忙碌着,春晓笑着应答:“没事儿来看看你和银杏,也不成吗?”
“哈哈,那准成,以前你们不是经常来这玩的么,这可是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所以才觉得外生。”田婶笑道。
“这段时间三奶奶身体不好,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多一些。”
“那可得是,三奶奶以前可都是精神着呢,每次见她都是热烈蓬勃的一个人儿,听说三爷现在可是官运亨通,这三奶奶倒是迎来好日子了,怎么还病上了呢?”
“这过日子都是过的自己的感觉,外人看着的,都未必是真实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三奶奶也逃避不了是这样的境况。”春晓回应道。
田婶看了春晓一眼,笑着说:“多天不见,你这丫头说话也深刻起来了,田婶听起来都要费力了,是不是被柳永给影响的了?”
提到柳永,春晓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她抿嘴笑着低下头。
田婶看着春晓也笑了。
“这次来,就是给他做一碗冰糖银耳莲子羹。”春晓说道。
“我就说嘛,你肯定是有事来的。不过,这还不简单嘛,你等着,我让贵妈去做。”田婶忙着去安排了。
银耳羹好了的时候,田婶亲自盛出来,放在食盒里递给春晓:“快送去,趁热才好。”
春晓说了一声谢谢,田婶笑着说:“跟我还客气起来了?你这丫头有了心上人,连脾性都变温柔起来了。”
春晓听了,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就提着饭盒急急的往外走。
出了后厨,春晓径直就往制坯房走。快到制坯房时,在路上迎面碰见金科。
因为上次给三奶奶找药铺,金科带着她绕路并对她动手动脚一事,春晓一直记恨在心。
看见金科走过来,她连招呼也不想打,提着食盒打算走过去。
金科倒是热情的迎了上来:“姐姐,食盒里装的什么好吃的?打算给谁送去?”
春晓看了金科一眼,抿着嘴没有做声。
金科倒是不介意的,他转过身看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哦,肯定是送到制坯房去的。让我猜猜,是送给哪个人的?”
“让开。”春晓严肃的说道。
金科仍旧一副嬉皮笑脸,他看着春晓笑道:“姐姐怎么总是这样横眉冷对呢?我说句实话,姐姐你不要多想,我仔细看了,这房家大院里,真正的好容貌可是非姐姐莫属呢。”
春晓更加生气了,她看着金科怒道:“你让不让开?姐姐是好脾气,但你也别把我惹急了。”
金科抬起手挠了挠头,转头看看脚下,仍旧笑道:“这脚下的路可是宽着呢,我让不让开,都不妨碍姐姐大步往前走。”说完,他侧过身去,留出正路让春晓走。
春晓走过他身边时,低声呵斥一句:“油嘴滑舌。”大步往前走去。
金科倒是好奇,他并没有往前走,而是跟在春晓身后,想看看她到底是给哪个幸运儿送吃的。
春晓走到制坯房,远远便看见柳永在忙着制坯,两手沾满了瓷浆。
春晓朝着柳永喊道:“永哥。”
柳永抬起头,看见春晓站在门口。他笑了。
柳永停下手上的活,到水池旁边洗干净了手,才走到春晓身边来。
春晓把食盒递给柳永:“永哥,快趁热吃了。”
柳永接过食盒,问春晓:“这是什么?”
“冰糖莲子羹,看你每天在这里忙碌的,连水有时都难喝上,喝些莲子羹,滋润一下脾肺。”春晓笑着说道。
“谢谢。”柳永看了一下春晓,笑着说道。
“跟我还说谢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我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呢。”春晓笑着和柳永打趣道。
柳永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在笑。
春晓把食盒打开,看着柳永吃。
金科趴在制坯房的大门边上,边挠头边想:“原来她早已经心上有人了,怪不得看见我那般没好脸色呢。”
积郁成疾,身体刚刚好转的三奶奶又病倒了。
房景忘,房景初兄弟俩围在母亲床前,一个看着母亲说:“娘,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快好起来。”一个看着三奶奶说:“娘,我现在写字可是很认真呢,你快好起来,再看着我写字,我写的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
三奶奶全身疲乏,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上来。
她躺在床上,听到兄弟俩的话又觉得有些好笑,就轻声对他们说道:“你们平常要都是顾着娘的心思,娘以前也不会生那么些气了。”
别看房景初年纪小,但最会宽慰人了。
听三奶奶如此讲,他立即回应道 :“我们以后知道要顾着娘的心思了,不再处处让娘生气担忧。”
房景忘在边上也用力的点点头。
三奶奶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宽慰。
她在心里暗想,这思忖些三爷的事干什么呢?这么多年他怎么样,又是如何待自己的,自己心里不是清清楚楚,也没有过分去在意什么吗?
为什么最近反倒陷入这个漩涡里面,走也走不出来了呢?
以前的那个洒脱、张扬,坚强,自傲的三奶奶哪里去了?现在这个病恹恹的我,应该也是自己最讨厌的吧?
三奶奶这样想着,精神似乎立即好了很多,她想支棱着下床来,但发现心劲是来了,但身体依然还是虚弱的。
病来如山倒,看来还是得找大夫再看一下吧。
想着,三奶奶便交代春晓说:“还是再去药铺一趟,把白大夫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