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投射过来的三道眼神,安宁拒绝:“开始我就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来是为了你。”
白澄一愣:“我怎么了?”
安宁无语,还以为这货再怎么也会是个黄金,没想到居然是个青铜:“你为什么要在常昶身上留下印记?”
看对方茫然,严老夫人不好意思道:“就是之前我儿子说这一切都是您造成的,我请朋友出手的那位道友。”
白澄恍然大悟:“我看那小子被严明生贴了借命符,想帮他一把,这才留下印记,可惜,还没来得及去就被封印了。”
安宁翻了个白眼:“你可知自己下的什么印记?”
回忆了一会儿,白澄摇头:“当时困得很,我就随手打了个定位,怎么了吗?”
安宁气笑了:“定位?你下的是昏睡!若强行破除,容易陷进梦中出不来,到时候成了植物人,你负责?!”
“啊。。。。”
下错印记的白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那他现在怎么样啊?”
发现是乌龙,安宁现在是脾气也没了:“人倒是没事,人家以为你还有什么后招,这才让我过来一趟,没想到。。。。你是真有才。”
误会解除,安宁站起身:“好了,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会帮严明生吗?”
收到严老夫人艰难伤心和严酥酥无能为力的摇头后,安宁露出笑容:“不管你们帮不帮,他也只有半年的寿命,去了地狱可就是刀山火海等着他。”
严酥酥一吓,挽着奶奶的手指发紧:“做了错事,收到惩罚是应该的,只是,他好歹是我的爸爸,敢问大师,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吗?”
安宁看了看严酥酥,转而看向严老夫人:“虽伯仁为他而死,可他手上终究没沾上血,把冤魂送走,再多多行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严老夫人咬牙忍住哭声:“就算为了严家,这冤魂也必须请走,请问大师,要如何才接这单生意?”
安宁不答反问:“你为何不问我有什么办法能让那狐狸继续完成约定?”
严老夫人一愣,看向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的白澄,问道:“请大师指点。”
重新坐回沙发上,安宁看向白澄:“我也是为你好,强行破坏约定会遭到反噬的,你既然都愿意帮她们解决冤魂了,又何必自找苦吃?”
被戳中心事,白澄白皙的脸颊泛红:“胡。。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帮他们解决冤魂了?!”
看着口是心非的狐狸,安宁懒得理会,看向严酥酥,这孩子倒是个善良的,心思纯正,福气也不少。
算了,就当结个善缘吧,安宁开口结下这个因:“等严明生被剔除族谱后,你就成了严家仅存的后代,只要你诚心在牌位前起誓,承诺余生行善积德,所得功德死后分一半给他,届时,他自会与你重新契约,这也算让他顺了这口气。”
白澄的狐狸眼都快凸出来了:这丫头到底是谁啊,怎么将自己的心思捏的这么准,他如今恢复的十之七八,就算被反噬,也还能承受。
这本来是他准备用来拒绝他们的理由,没想到被说了出来,也好,如此还省了他做这个恶人。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结果发生了。
严老夫人和严酥酥对视一眼,后者点头:“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大人,哪怕是用我所有的功德都值得的。”
安宁挑眉:“你可得想清楚了,功德的多少可以决定你下一世过的好还是不好。”
眼神带着坚定,严酥酥看向白澄:“只要大人愿意不计前嫌,继续保佑严家,酥酥绝不后悔。”
白澄轻笑:“小丫头,你以为契约是可以随时拿来反悔的东西吗?那可比约定还要严重。”
双眼一亮,严酥酥笑道:“大人是答应了吗?”
冷哼一声,白澄别过脸:“若你真能顺了我这口气,再护严家两代也不是不可以。”
事情解决,安宁不再停留,抬头看向严明生所在的二楼,半晌,收回视线,走出了大门。
回到医院时,常昶已经醒了。
蒋孜臻擦了擦湿润的眼睛,起身朝安宁感谢:“辛苦您了。”
坐靠在病床上,常昶虚弱地点头:“我都听孜臻说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仅没听您的劝私自行动,还让您出手相救。”
安宁左右看了看:“常攸呢?”
蒋孜臻笑道:“老常想回家调理,他去办出院了。”
安宁点头,慢悠悠地将严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常昶夫妻听后是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之前恨了那么久的精怪居然是想帮自己的。
冷静过后,常昶产生疑问,像他们这些玄术士当然知道毛发血液这类东西的重要,就连梳头都很是小心,怎么可能会让旁人轻易拿到呢?
除非是自己的身边人,眼神看向同样对严家失望的妻子:“严明生是如何拿到我毛发的?”
蒋孜臻愣住,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怀疑了,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是我?!我就算和丹丹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拿你的东西给她儿子,让他害你啊!”
说的也是,夫妻几十年,常昶还是相信自己妻子的:“可除了你,还有谁会拿我的东西给严家呢?”
两人陷入沉思,安宁见状,起身准备离开:“我来是告诉蒋夫人一声,如您们所愿,严明生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可活,任务完成,我也该走了。”
“等等”
常昶的声音传来,安宁回头眼神询问。
虚弱地咳了两声,常昶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安大师,您看我如今这样,协会肯定是去不了了,之前周万里手下的那些事还没调查清楚,参与了哪些人也不知道,要是这时候出问题,那协会可就危险了。”
斜靠在门边,安宁语气淡淡:“所以呢?”
见老公涨红了脸,蒋孜臻接话开口:“能不能麻烦安大师暂时担任会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