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不难打造,难度在于铁矿石提炼不足,里面的杂质影响刀的硬度和质量。可他前世玩是门精,真论学习那就是个妥妥的学渣。可即便如此,脑海里的那点可怜常识,也还是比他们强一点点。
天天换着东西折腾,反正白家的原料多,炉子也现成。李奕飞是专门在旁边记录试验数据,因为何子昱的字是真烂,只能是让李奕飞狂笑。他就是翻找原料,尽可能设定几组试验条件,从中选择最好的产品,再比试结果。
对于李奕飞来说,这就是玩嘛,来回地搭配一起,搅和一块,比较一下打出来的刀是否够硬。
何子昱把他叫过来,指着他的记录,“大哥,这里还有最后的三种了,今天你看着弄,我要回家处理一些事,最晚后天我就回来了。”
李奕飞看了一眼何玉凤,暗道,女人就是麻烦。打开扇子扇着风,“能解决吗?解决不了你说话,需要拿点钱回去吧?我这里有个十多两。”话落荷包也塞给他了。“别多想,我们是好兄弟,以后挣钱还我就行了。”
何子昱有点感动,与李奕飞几人相处,发现他们都很大方,不计较金钱得失,心地还善良。虽然有时鲁莽,但透着一种憨直。“好,我处理完就回来。”
望着何子昱的背影有点唏嘘,精瘦的身材刚好一些,又有麻烦事找上来。才十三岁就要承担太多的家族责任,真不容易,有种命叫命苦,真不是假的。
以前感觉自己跟着父亲跑这么个穷地方上任有点憋气,可现在与何子昱一比,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如同泡在蜜罐里一样幸福。身体里无时不在的憋气感,因天天做事,反而觉得每时都有趣味。
何子昱带着何玉凤去码头租个马车,买了两袋粮食,一些被褥等生活必需用品,就匆匆而归。他内心是不踏实,怕渣爹回来把母亲气个半死,最后遭殃的还是那个早产的小妹妹。没奶吃的孩子还是早产儿,啥时候长大都不好说。
看着外面正在收割的水稻,何玉凤悠悠地叹息,“家里过两天也要收割了,这粮食其实不买也行的,上次你买回来的粮食还有,加上野菜坚持一下可以到收割了。在外面你也不容易,别太难为自己。”何子昱对于小姑这般节俭非常佩服,但也真心觉得眼界还是狭獈了,遇事也缺少些独立性。
还没到家,就看到新房门前站了一些人,跳下马车,冲过去,才发现是何子朝在哭,”不许你们进去,这是我哥的房子,我哥马上就回来了,哥啊,有人抢你房子啦。”
何玉恒在一边气得牙痒痒,“我是你爹,你哥回来他也得让我进。你个不孝子,小小年纪谁教你这般的无理取闹。”本来就印象不佳,此时虽看着浓眉大眼挺英俊,现在就一张刻薄嘴,还真是让他无法直视。
“子朝,怎么回事?我回来了。”看热闹的人群自动清开了一条路。“子昱回来了,你家的这家务赶快拿起断一断,你爷爷奶奶都气病了,快去看看吧,别搞出大事情。”
何子昱一脸严肃又无奈,“爹,有事咱进院子说,在外面如何谈?”一句话让何玉恒的脸红涨了起来。老房子让他带着那一家子住,已经算是不错了。可他如果认为应当,理所当然,毫无收敛自己的意思,那就不管是否丢脸,他也要和他好好计较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