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凤勉强挤出个笑容,“没啥大事,回家吧,这抱着也怪重,有些累手。”说完人就转身住回走了。何子昱扭头看向春喜,春喜这变化挺大,才几天不见,脸明显晒黑了一度,看着就如同农家人一样。这夏收是累人,人也显得疲惫。
春喜下意识地要张嘴,何玉凤在前面吩咐,“春喜,快点跟上,一会儿咱还要买点肉去,不然孙妈妈又要唠叨了。”春喜有点为难,吐着舌头做了个小鬼脸,也不管何子昱是什么脸色,直接大步跟了上去。“来了。”
何子昱看着这场景,怎么都觉得不对啊?这是自己买的丫环吗?真心觉得有点无语。
怎么自己这个主人反正而不如小姑了?到底谁的话语权重要?这是不是有点蛮不讲理的意思?是欺负自己年纪小吗?回头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好员工首先要有立场,也得分清谁是发钱的人嘛。噢,现在还没给她们发钱,回去与孙妈妈商量着来吧。
两边也没点遮阳的树木,路有点弯弯曲曲。大夏天的抱着布走路,是有点找罪受,也幸亏不是买的棉花,不然非捂出痱子来不可。何子昱感觉脸上的汗珠不断地从两侧滑落,胳膊都累酸了,有点想扔地上了,才看到家的影子。
好在何子朝看到他们了,欢快地跑过来,“爷奶,我哥回来了。”这一嗓子就把院里正干活的人喊出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接过去东西,算是把何子昱彻底解放了。
这种热烈欢迎的氛围让何子昱感觉真好,还是回家好,看到爷爷奶奶都在家就放心了。只是这一堆孩子是咋回事呢?个个披散着头发,小脸上却挂满了惊喜。“哥,喝水。”何子朝把水递给他,何子昱的心里暖暖的,还是这个弟弟懂事,也最为贴心。
爷爷还在修理着自家的农具,奶奶与刘妈妈则是在给这些孩子们洗头发。大缸里的水在外面晒了两天了,温度正好用来清洗。家里的孩子多,如果都要晚上洗,那就排长队了,所以现在是每天下午开始轮流着洗头发。这时代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都留得很长。这里的长度都是有要求的,因为无论男女都是用簪子将其固定,如果太短了就无法用簪子了。
听着孩子们的叽喳笑闹,刘妈妈在旁边对孩子们是循循善诱,让他们有规矩意识。春喜和何玉凤早就又出了门,关于小姑为啥不高兴,何子昱也不好发问。但看爷爷一个人在收拾农具,就直觉或许是与爷爷有点关系。但现在他有些沉默,在他身边有点低气压,孩子们都不往跟前去。
何子朝冲他招手,兄弟两个边走边聊地向后院走去,“哥,大姑的腰又找大夫看了,可现在还不见好,天气热她自己躺得太难受了,要多帮着她翻身才行。春喜和小姑每天都在帮她翻身,大姑这两天在闹脾气,不想吃东西。娘劝大姑,大姑也不听,爷爷生气了,说小姑照顾的不好,把小姑气哭了。”
何子昱有点理解,这长期卧床的人时间长了都脾气大,有人失落、有人彷徨、有人怕给别人添加麻烦等等,不管怎样,原因都是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存了疑虑,认为家人都是在绕圈圈安慰自己。
对于家里的这些事,虽然何子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真不想去当安慰人的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