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容淡淡一笑,心头浮上一丝暖意,“公子多虑了,我与公子并不相识,只是恰巧那日我在祈安寺替家人祈福,公子的车驾正好经过祈安寺,在寺中女眷中引起过一阵骚动,是以知晓。”
赵孝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倒是赵某不是了,惊了寺中女眷。”
掌柜的将砚台包好递给赵孝清,赵孝清付了七百两银子,离去前特意交待掌柜带姬宴容去寻些精巧实惠些的玩意儿,掌柜的连声应下。
姬宴容看着赵孝清离去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
世间百苦,唯公子一人予我以甜。
掌柜遵着赵孝清的交待,推荐了几样精巧实惠的玩意儿推荐给姬宴容,她一一看过后,挑了件白玉风铃,风铃白玉做顶,顶下一圈镶了珍珠,垂挂着的风铃叶上挂着碎钻珠子,微风轻拂之际,碎钻珠子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极悦耳的声响,一点不显得吵闹。
虽还是有几分寒酸,但这已是她目前能买下的最好的生辰礼了,更何况这个生辰礼也许根本不会被拆开,毕竟谁乐意看一个世家庶女准备的礼物。
回姬府的路上,非霜抱着装着两百三十五两买回来的白玉风铃的木盒子,非雪捂着怀中干瘪的钱袋子嘟囔着:“这下好了,为了一个长公主生辰宴的贺礼,小姐攒了这么多年的银子都没了。长公主也是,明知小姐去了指不定被怎么奚落编排,还非要小姐去生辰宴。”
非雪苦哈哈地想,这两百三十五两银子哪怕被强盗抢了去,也好过这样花了到时还落得被人嘲笑耻骂的下场。
非霜沉默地看着姬宴容沉静的脸,垂下了眼眸,她也有些开始钦佩小姐这份坚韧的心性了。
“非霜,你前些日子带来的糕点甚合胃口,还有纸墨从何处买来的,用着甚好。今日难得出来,你带我去逛逛吧,顺便带点回去。”
姬宴容把玩着腰间佩戴着的禁步,指尖划过禁步微凉的玉身,低垂的眼睑让非霜一时之间读不懂她。
非霜有些迟疑,“不过是些寻常的吃食和笔墨纸砚,小姐若需要,奴婢下次再给您带,您如今出府不便,逛着若被有心之人撞破身份,只怕……”
“无事,左右不过几句脏话,这半月以来,我已经习惯了。”姬宴容一脸淡漠,“这些时日在府中闷得慌,好不容易出了府,不想这么早回去。”
非霜叹了口气,无奈地只能应下,带着她去了城东街的食肆,城西街的笔墨铺子,苁安巷的文玩铺子……
兜了一圈下来,非雪捂着怀中的越发干瘪的荷包抱怨,“小姐,家里笔墨都还没用完,前几日非霜带回来那本书你还只看了一半,这银子有这必要非得使这么急吗?”
姬宴容看着非雪将荷包捂得死紧,她有些气笑了,“不是还有四十五两吗?难得出来一趟,可不得自己好好挑挑。”
非雪瞪着眼,“还要挑?小姐你这也属实有些败家,一日之内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了。是,上京城的姑娘花个二三百两的不算什么,可打眼满上京也找不出第二个跟小姐你一样穷的世家女子啊。”
“……”姬宴容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