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生辰宴上,质问她是否当过敌营营妓,是否清白被毁,那个笑着一层层揭开她满身屈辱公开处刑的女子,长广候戴卓的女儿,丽妃的外甥女,还是长公主陆飞鸾的表妹——戴夭夭。
名副其实的上京贵女,看向姬宴容的目光中总带着几分审视与不屑,与人说话时总喜欢仰着她高傲的脖子,一副盛气凌人高不可攀的模样。
姬宴容最厌恶的两个贵人,一是姜英,二便是戴夭夭。
姜英那等子尊贵的男子,他的高傲是漠视生死,戴夭夭则不同,她的高傲是鄙夷众人。
“哟,这不是我们的明仪县主吗?”戴夭夭一把拦住姬宴容的去路,阴阳怪气道:“这些日子不见你出门,怎得如今出了门,竟连招呼都不打?”
“生母忌日,宴容心中悲恸,还望戴小姐莫要见谅。”姬宴容不喜旁人近身,戴夭夭拦着她的去路,她只得退后一步站着。
戴夭夭嗤笑地看着她头上包着的伤口,这退后一步的动作,拉着身后几个随行的小姐公子调笑道:“大家瞧瞧明仪县主这副样子,胆小怯懦,怕不是在敌营受辱时也是这般模样吧,就你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本小姐才不信你只失身于姜世子殿下一人。”
戴夭夭话毕,她身后的一众小姐公子开始窃窃私语,瞧着她的目光中带着厌恶、鄙夷。
姬宴容抬起秀眸,看着面前这群人毫无顾忌的取笑,她只觉得心中那根刺一下下搅着心脏,令人隐痛不止,着实难忍。她冲着身前那群娇贵的人行了一礼,“恕宴容眼拙,还不知道各位都是哪家府中的小姐与公子,是宴容失礼。”
戴夭夭骄矜一笑,脸上满是得意与张狂,“我父亲乃是长广侯戴卓。”
戴夭夭身后的一众小姐公子纷纷开始报上自己高贵的门庭,姬宴容微微颔首,待众人介绍完,扭头朝着身侧一脸怒意的非雪问道:“非雪,可都记下了?”
非雪脸上怒意顿时全消,没接上姬宴容的话。
“十二月初五日,祈安寺祭拜生母,遇长广侯之女戴小姐,戴小姐言语间质疑宴容失身之事另有隐情。你记下,回程后跑一趟奉安府,将今日随行各府的公子小姐名讳一个不落都报上。”姬宴容顿了一下,又说:“顺道请教一下,县主到底是多大的名头,宴容日后见了各府小姐公子该行什么礼才是?”
姬宴容秀眸拧起,好似十分纠结的样子。
非雪欲哭欲笑作势搭腔:“是的,小姐,奴婢脑子好使,全都记下了。”
戴夭夭脸色僵硬,她身后的公子小姐面面相觑,连忙向姬宴容匆匆行了个礼,好言劝道,“县主见谅,我等并无取笑之意,此等小事便不必上告府衙了吧。”
“是是是,我等见了县主,一时好奇有些嘴快,县主还请见谅。”
姬宴容瞧着众人一副心虚的模样,点点头:“确实,戴小姐觉得呢?”
戴夭夭瞪着她,厉声喝道:“姬宴容,你别仗着圣上的话在这耀武扬威。”
姬宴容盯着戴夭夭,目光一寸寸冷下去,“戴小姐,人非草木无感,不可一忍再忍,若有下次,莫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