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县主,没事了,你不要怕。”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姬宴容颤了颤眼睫,看着他只觉得有些熟悉,“你……你是?”
“乾宁侯,陆计离!”他接着问,“你还能自己起身吗?”
姬宴容脑中回想起祈安寺外同赵孝清交好的那个少年,方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扶着身后的崖壁一点点站起身来,膝盖一痛,差点摔倒在地,到底还是咬牙站了起来。
“县主,你没事吧?”赵孝清忍着被马颠得快吐出来的难受,虚虚地扶着崖壁走过来。
姬宴容感激地回以一笑,“谢谢赵公子。”
“也谢谢乾宁侯!”姬宴容朝着身侧的陆计离道谢,陆计离点了点头。
“阿容!”卫周全身被淋了通透,跌跌撞撞跑过来,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懊悔,“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对不起。”
姬宴容鼻尖酸涩,泪水涌出眼眶,忍不住紧紧抱着卫周放声大哭:“卫周,我好害怕!”
哭声震得卫周的心一下下抽痛,好似有根线缠着他的心一圈圈缠绕收紧,他哽咽着一遍遍安慰:“不要怕,卫周在!”
陆计离和赵孝清看着拥抱的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眼色,默默退到洞口不。陆计离皱着眉,看着赵孝清,“你不是说这伙人与左相有联系吗,左相有通敌之嫌,这两人何时在一起了?我不过离开一月,你就把局面盯成这样了?”
赵孝清不满辩驳,“五皇子,你讲话凭良心啊,你走了之后左相才有通敌之嫌,我又不会未卜先知。再说了,人家男男女女的情爱之事,我一介工部小吏如何去管?我非得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才行?”
赵孝清委屈极了,他知道左相有嫌疑的时候,卫周和明仪县主已经在一起了,他平日里见不着明仪县主,连大年夜都想法子差小厮撞了卫周的画舫,就是想借机看看能不能与卫周结交,再提醒一下明仪县主,可明仪县主痴心不改,不愿离开卫周。
难道这也是他赵孝清的错?
那厢姬宴容情绪稍稍平稳,卫周扶着她刚走到洞口,眼角边好似划过一丝明晃晃的刀锋光亮,抬眼处只见身侧还没死绝的一个男人正晃晃悠悠爬起来,举着刀朝洞口交头接耳的两人直直冲过去。
“赵公子,小心!”姬宴容心中一震,顾不得扶着她的卫周,一把冲过去挡在赵孝清的身后。
明晃晃的刀锋直直没入她的身子又被抽回,溅起鲜红的血液滴洒在冰冷的地上。陆计离凝眉掏出佩剑一剑刺中那人,一脚踢飞那人。
“阿容!”卫周目次欲裂。
“县主!”赵孝清不可置信地抱起瘫倒在地的姬宴容,手掌紧紧捂着她的腹部,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赵孝清腾的一下红了眼眶,怒喊,“你这是干嘛?我一个大男人用你救?”
姬宴容开怀一笑,面上血色尽失,虚虚道:“救命之恩,我不想留到下辈子还。”
一侧站着的陆计离身子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孝清怀中昏死过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