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自谦了,亭中都是女儿家,不必如此拘谨,不妨作一首诗来大家一同品鉴品鉴。”杨夫人淡淡附和。
一旁的杨若琼及亭中一众贵女也是纷纷点头。姬宴容看着这群爱作妖的女人,心中有一丝不耐,作诗本是高雅意趣,心随意动,随性而作。
“杨夫人见谅,宴容才疏学浅,着实不会作诗,实不敢在此处打搅诸位的雅兴,这厢便告辞了。”姬宴容起身,在杨夫人及众多贵女目瞪口呆之时,匆匆行了个礼便欲转身离开。
杨夫人大概没想到姬宴容会这般直接拂了她面子,还未出言挽留之时,一旁的戴夭夭瞪着姬宴容的身影,一声冷嗤:“众姐妹勿见怪,许是卫公子不在此处,县主即便作了诗也无人欣赏,给我们这等俗人听,还不如不作。”
姬宴容脚步一顿,只听得身后传来几声讥笑,还有些窃窃私语。
“即便县主与卫公子好事将近,往日里也走得太近了。”戴夭夭的声音毫不客气地传来,“卫公子往日里风流浪荡也就罢了,县主好歹是圣上亲封的,哪能这般与男子厮混,不觉得丢我们女子脸面吗?”
“夭夭,可不能这般说,县主日日在乾宁候府学艺,哪有功夫与卫公子相处,莫要这般抹黑县主。”杨若琼抓着戴夭夭的手,劝道。
戴夭夭道:“阿琼,你这般好心,你与乾宁候青梅竹马,便是这般关系,你连侯府的门都未曾跨进几次。县主一边勾着风流浪荡的卫公子,又是勾着乾宁候教她学艺,你这般高洁女子如何能知晓县主行事。”
“县主,卫公子风流多情,你勾了便勾了,可莫要祸害乾宁侯。”戴夭夭告诫道。
姬宴容缓缓转身看着亭中贵女眼中的鄙夷与嘲讽,指尖快抠进掌心:“卫公子怎么了?戴小姐不妨与我好好说说。”
戴夭夭只觉得是自己戳中她的心思,嘴下更是不留情面:“县主或许不知,卫公子可是个花花公子,时常流连花楼,我听说还是花楼什么芳绝姑娘的常客,就这等浪荡子,县主竟也瞧得上?”
亭中几个姑娘开始窃窃私语,杨若琼眼中闪现了几丝鄙夷,很快消逝了。
姬宴容不怒反笑,伸手缓缓掐下手边一朵开得正艳的白梅,洁白如雪,真是好看。她思忖卫周即便花名在外,仍怀有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不像眼前这群人,端得世家高洁姿态,内里腐朽肮脏。
“卫公子风流倜傥,戴小姐仰慕动心也无妨,可莫要泼卫公子脏水。”姬宴容淡淡道。
“你胡说什么?”戴夭夭气竭,“我何时仰慕动心于卫周?”
“难道不是吗?否则你为何说卫公子是花楼女子的常客?这般迫切了解卫公子的床笫隐私,不是仰慕是什么?”姬宴容嫣然一笑,瞧着戴夭夭抓狂的模样,满眼无辜:“难道有仇,故意毁坏卫公子的名声?”
“你……”戴夭夭指着一脸笑意的姬宴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明明是全上京都知晓的事情。
“诸位!卫公子风流之姿,深宅女子仰慕实属正常,但日后请不要泼卫公子脏水。”姬宴容目光扫过亭中神色各异的贵女,将手中的白梅别在发间,高声道:“再有人污蔑卫公子,想来不是对卫公子有仇,便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