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乾宁候府又接到明仪县主的告假,只说身子略有不适,可能需要告假几日。陆计离听着这敷衍的理由,一点都不想惯着,直接喊来一直盯着卫府动向的陆扬。
陆扬回想起昨日他刚好盯着卫公子,卫公子与明仪县主从太师府回来后,在亭中……,那羞耻的一幕。
陆计离瞧着性子跳脱的陆扬还有这脸红的一幕,他有些薄怒:“本侯问你话,县主昨日与卫周做什么去了,怎么今日便身子不适,还告假几日?”
陆扬嗯嗯啊啊,有些羞赧:“就……,卫公子对明仪县主就挺激烈的,嘴唇都咬破了。”
“……”
“唉呀,主子,都说了挺不好意思的。”陆扬扭扭捏捏,似被感染了一般,冷硬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语气黏黏腻腻,“卫公子真是如狼似虎,明仪县主在卫公子怀中显得身形娇小,两人这体型差简直了……”
“滚出去!”陆计离压着隐隐跳动的额角,吼道。
陆庭一把上前捂住陆扬欠抽的嘴巴,连拉带拽拖出门外,丢出门外还不忘再踹上两脚:“你与主子说这些干嘛?主子无欲无求,你在他面前说这些,不是找死?”
“不是呀,我看主子刚刚耳朵尖都红了。”陆扬这话匣子一开,挡都挡不住,拽着要回去的陆庭,“唉,我与你说昨日那场景……”
陆庭额头青筋也开始跳了,一把抽出腰间佩剑,“你滚不滚?不滚别怪我替主子先废了你这双腿。”
陆扬一个蹦跶赶紧跑了。
陆庭回到房中,只见着陆计离清绝孤高的面容上毫无表情,陆庭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咳了一声道:“想来县主是唇上破损,羞于见人,这才告假几日的。”
陆计离沉默着,将桌案上压着的一张人体形貌图静静地卷起来,放置一边,按着两侧的太阳穴。
他不懂,男女之情最是误事,自己没有体会过,所以理解不了。只是他当初机缘巧合救下明仪县主,不想看着她在泥泞中挣扎,分明她这几日都学得很好。为何一个卫周,便勾得她前功尽弃?
卫周即便心性不差,可到底花花公子的名声在外,她是觉得自己已深陷泥潭,所以便这般将就了吗?她这般心性分明可以活得更快意些,可她却不愿再往前一步了?
陆计离觉得,行军打仗好似都没这般头疼。
“你明日亲自去姬府相请,若真因此事,无论什么办法,必得将她带来乾宁候府。”陆计离看着陆庭,吩咐道。
“是!”陆庭应下。
陆计离目光触及桌案上一侧被卷起的图,淡褐色的眸子里隐隐透出一丝坚定。
他既救了她,也决定教她自保。于他乾宁侯而言,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于她,她那条命都是他救的,活着或许不易,但他不允许她糟践自己,她便不能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