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容清丽的容颜上绽开一抹疏朗笑颜,赵孝清心中一直以来的郁气方得以疏散,他想起那方被陆计离嫌弃到差点丢掉的端砚,他有些失笑,他不知那方端砚是与陆计离有缘,还是与他赵孝清有缘,反正不管与谁有缘,那方端砚此刻正丢在侯府库房里积灰。
“那方端砚,是与陆计离有缘,与我?”赵孝清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有些反驳。
“端砚自然是赠端方君子,侯爷热血英豪,怎会与端砚有缘?”姬宴容疑惑,有些不解地问道。
赵孝清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解释她想赠救命恩人的端砚被他买走后,送给她真正的救命恩人了,只是听着她的话,他忍不住又问出口:“若县主当时知晓救命恩人是乾宁侯,你也想赠端砚吗?”
姬宴容思索了一下,摇头:“若是侯爷,我大概会花重金为他铸宝剑,端砚不合适。”
赵孝清心头一跳,“所以……”
“所以,端砚是赠大人的,与是否是救命恩人没多大关系。”姬宴容虽不知赵孝清在纠结什么,但是想来大致也是他那君子之风的愧疚在作祟,她本就因赵孝清的品行才选端砚,这与救命之恩真无关。
赵孝清闻言,眼中惊异,心中有种温暖的感觉。
他见过很多的世家贵女,或矜贵、或淑良、或带着心机,可如姬宴容这般的真没见过,容貌在世家女子中根本算不得出色,身子纤瘦性子娇柔,可偏生整个人给人柔中带刚的感觉,待人看事偶尔迷糊偶尔清醒得吓人。如卫周一事上的迷糊,又如相助与救命之恩上异常的清醒固执。
这般矛盾与理智的女子,他赵孝清生平第一次见,也很难移开目光。
赵孝清看着姬宴容落落大方上了马车,两人将话说开,心中皆是愉悦,马车窗棂掀开一角帘布,她探出小脸娇憨道:“能结识赵大人,是宴容之幸!”
赵孝清呆呆地看着马车越行越远,还能隐隐听见马车中传来她轻声的咳嗽,小厮驾马上前问:“公子,可是回府?”
赵孝清一怔,抬腿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中总觉得心头跳的有些快,他脑中回想起明仪县主所说的宝剑赠侯爷,端砚赠探花的话,他皱眉有些心疼,未知那块端砚在侯府积了多少灰。
反正陆计离也嫌弃得很,要不……去拿回来?
“去侯府!”马车帘子一掀,赵孝清急急忙忙道:“我要去把那方端砚拿回来。”
“送给侯爷的那方端砚?为何要拿回来?”小厮不解。
为何要拿回来?
赵孝清嘟囔着:“那是我的,是我的端砚!我现在想要回来,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