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皇后终究没忍住。
柳浅浅垂下目光,“昭和宫的水房里,臣妾时常点着熏香,故而所有臣妾所做的荷包,都有香味。”
“太医刚才说了,寻常的香味既不会被盖住,也不会盖住麝香。”
宇文煜深深的看了柳浅浅一眼,沉声道,“检查。”
孙德权点头,“是。”
话音落下,就有两个公公上前,恭恭敬敬的取过柳浅浅手里的荷包,又有两人朝外头走去。
一时间,房间里倒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去介入这场皇后和柳妃的博弈。
“柳妃,就算这荷包不是你的,你也脱不了干系,”皇后打破了沉默,“送荷包的丫鬟可是你宫里的。”
柳浅浅当即跪了下去,“请皇上治臣妾御下不严之罪。”
宇文煜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思量,今天这场闹剧就是冲着柳浅浅去的。
正如她所言,寻常的香味不会盖住麝香,而麝香的味道又是常识,人人都知道,那么江贵人身边的人为何没有检查?
如果检查过了,又为何辨识不出麝香的味道,会允许她贴身携带?
生在后宫,身为人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之心。
这样的人,死,不过是早晚罢了。
宇文煜的心啊,硬的好像一块顽石。
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而是一个真真切切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柳浅浅的身上,“坐着。”
柳浅浅听到皇上特有磁性的声音,和突如其来的两个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抬头,略带疑惑的看过去。
“起来吧,”宇文煜解释道,“你站这么久也累了,坐着等。”
一旁的宫人很快在皇上一侧添上了一个座位。
柳浅浅在宫人的掺扶下站起了身,谢过皇上坐到了他身侧。
皇后的心也随之彻底沉了下去。
皇上与皇后坐在上座,柳浅浅坐到了皇上的一侧,那么还站着的容妃突然就变得醒目了起来。
屋内的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两个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柳妃娘娘宫里的荷包已经取来了。”
两个公公身后跟着的正是简嬷嬷,简嬷嬷一同跪到了中间,“奴婢参见皇上,皇后,柳妃娘娘宫里的熏香正巧用完了,奴婢刚去内务府取了新的,听闻事关熏香,便一同送了过来。”
宇文煜点头,“太医。”
“微臣在,”太医上前一步,从两人手中接过两个荷包,仔细辨认起来。
又取过简嬷嬷手里的熏香,拿着火石点燃,又掐灭。
折腾了有一会,太医才回到皇上跟前。
“启禀皇上,柳妃娘娘的荷包上都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唯独江贵人这个没有;另外,荷包上的熏香正是嬷嬷手中的这支,此香需长时间静置才会染上香味。”
太医说的一板一眼,完全符合柳浅浅的说法。
“皇上,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和柳妃并无关系啊。”皇后在一旁说道,“她特意寻了一个其他荷包,也并无不可。”
柳浅浅轻声细语的问,“皇后娘娘是在说笑罢,既然我要寻一个别样的,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刺绣针法?”
其实眼下已经无关荷包到底是不是柳浅浅的,而是皇上选择相信谁。
至少到目前为止,柳浅浅略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