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色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阳光温暖，像母亲的手一样轻抚着她的脸。

水清看向拖着她的姐妹们，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真好，真好还能遇上这样好的姐妹们！只是她不能跟她们继续走了，有她这么个“拖油瓶”，她们一定跑不远，万一再遇上之前的事，又会有多少个姐妹丧生。

水清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变轻了，身下也不再是硬绷绷的泥土，偶尔碰上石块还很疼，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躺在曾经的草地里，软软的，绵绵的......

等一会儿她从自己变化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日有所感，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姐妹们。

“再见了！小莲姐、花花......”

等到小莲们好不容易拉到下一个地方，准备唤醒水清喂她喝水时才发现她再也醒不来了，花花抬手学着自己姥姥以前的样子在水清鼻子下探了探，发现对方没气了。

“小......小莲姐姐，水清姐姐没了！”

花花呆呆愣愣的说，这一路她们失去了太多的姐妹，从原来逃出来的到现在仅剩的，只有五个，就剩她们五个，她们真的能去到那个叫宜良的地方吗？

小莲在花花说之前就已经有感觉了，她看着微笑着脸，永远闭上了眼睛的水清，没有流眼泪，漠然着一张脸开始挖泥土，这样的事情她做过很多遍，从战乱危及她们村子到现在，她不知道给多少人挖了坑，未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一个坑，她没空想，麻木的挖着。

其他姐妹见状，也不再说话，一起帮忙，很久之前她们挨在一起互相加油鼓励活着的时候就约定过：“不管未来如何，不管谁先走，若是条件允许，请为去了的人挖个地方，别让她们死后落入野兽们的肚子，留一句全尸。”

五个人凭借着自己的手，终于挖出一个能放下水清尸体的地方，然后又把泥土埋回去，没有棺材，没有墓碑，河边的地面多了一个鼓起来的土包。

众人在土包面前磕了三个头，小莲跟水清说她们即将继续出发，她们要去那个能给她们“美好”生活的地方。

虽然小莲心中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地方，即便已经遇到好几拨人说宜良好，但是她心底还是不信。之所以嘴上一直说去宜良，那是因为她和其他姐妹需要一个目标，没有目标，她们就真的走不下去了！

若是没有目标，她们逃不出那个地狱一样的兵营，若是没有目标，她们反杀不了那群土匪，逃不出那个狼窝，若是没有目标，她们会死在遇上异族残兵的时候，若是没有目标，她们无法从其他流民手里挣扎下来......

“我们继续前进！”

杨小莲站起来，看着面前的姐妹坚定的说。她的脸上有深深的一道疤痕，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右耳，头发极短，手指都没了三个，全部人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几乎都是一条一条的，要不是条数多，都有走光的风险，但是这群女孩不在意，她们做完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然后就手拿棍棒或者刀剑，继续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