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可以？”

“可以，刚刚我也是自己走过来的，您忘记了吗？”

少女对苏辰微微一笑。

笑容很干净。

但脸上的青紫却足够刺眼。

“我没有忘记。”

苏辰没有松开她，“但如今你需要我。”

少女怔了怔神，显然没有想到苏辰会这样说。

她对着苏辰再次一笑，“那便谢谢司夫人了。”

她也没有再推辞，而是指了指主屋，对苏辰道，“我妹妹便是此前，你们第一个抬过来的孩子。”

“那些禽兽侵犯了她还不够，竟还用木棍捅她。”

少女的双眼滚落下泪珠，如决堤之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才十二岁啊，还是个孩子，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她边说边扶着苏辰的手，来到主屋，一步步走到了自己妹妹身侧。

苏辰忙拿了个板凳过来。

“谢谢司夫人。”

少女坐下后，伸手轻轻抚过妹妹的脸颊。

“你瞧，我妹妹多可爱啊，明明应该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是如今却要受这份苦。”

“我原本想着，妹妹竟然想冒险，便由她吧，左右死了也比活着强些。”

“可是她却撑下来了，既然撑下来了，那便不死了吧。”

少女说着，转头看向苏辰，又是一笑，“司夫人，我能不能求你，让我们姐妹跟大堂嫂一起，去你说的那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与妹妹也想重新开始。”

她眼里带着希翼，染着盼望，亦带着小心与紧张。

她在担心她不答应。

也在对自己的未来惶恐。

帮一个是帮。

帮几个亦是一样的。

她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当然可以。”

苏辰道，“待你们伤势恢复，我便会安排你们过去。”

见她应了。

少女眼眶一红，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谢谢你司夫人。”

她扑进了苏辰的怀里，边哭边道，“我姨娘死了，我姐姐也死了，我只有这个妹妹了。”

“我这条命便与她一体了，她死我便亡，她活我便护。”

“没有你，我们如今怕是已经死了。”

“而且还是被那些禽兽欺辱至死，那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噩梦，是梦魇，而你便是我们的神明，驱散了这一场足以要我们性命的梦。”

“司夫人，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如今一无所有，除了这三个字，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你。”

苏辰将少女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闻言，不由的轻叹一声，“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

“你若当真想谢我，便好好的活下去吧，带着你的妹妹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少女直起身，抬起头，注视着苏辰良久，才慢慢的点点头，“我会的，司夫人，我定会的。”

“这便好。”

苏辰抬起手，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发顶，“你想在这里，还是回去耳室？”

“我想陪着妹妹。”

少女语这忐忑，“可以吗？”

“当然可以。”

苏辰点点头，“只不过在自己吃不消时，你得跟我们说。”

“好。”少女应下后，便转头注视着自己的妹妹。

苏辰见她情绪稳定，她妹妹情况也很稳定。

便起身，继续照看其他人来。

春分可能是最忙的人。

她要定时给少女的妹妹扎针，亦要跟着秋月一起，看顾其他病人。

苏辰见状，便在她再次起身，拦下她。

“春分，你只要顾着她一个便好，其他的有我跟秋月。”

“可是夫人……”

“你且相信我们一回，若当真不行，我们也会叫你。”

苏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况且，同在一屋，你也能看到，不是吗？”

这话说服了春分。

“是，夫人。”

春分应下后，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少女妹妹的身侧。

她过去之后。

苏辰继续忙碌起来。

伍铜他们则煎药送药，来来回回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