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何进保父子言恩语谢的离开了林府。
而后林知意就对林明新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三叔,你……”
“打住,”林明新反手就将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挡在了林知意的小脸前方,“你说事就说事,别笑的跟朵食人花一样,让人瞧着就心慌。”
林知意的笑脸一下子僵住,然后瞬间垮了下来,“三叔,我又不吃人……唉呀算了,”她止住话头,又将林明新抬着折扇的手扒拉下来,继续道,“三叔,侄女最近很忙,没法儿顾及雇工之事,我看您近来清闲,不如就帮侄女做这件事吧。”
林明新闻言,手指托住下巴,故作思考状,慢声道,“这样啊,三叔我得好好想想。”
林知意看他这副‘做作’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她知道自己要付出点代价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夸道,“三叔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堂堂正正,正仪端方,方……”不就是夸人吗,这有何难,看她来一个成语接龙的连环夸。
“得得得,我同意了,唉,我本来是想让你跟三叔我撒个娇的,”林明新叹道。要是家主跟自己撒娇,多有面儿啊。
“三叔,你让我跟你撒娇,不如一刀劈了我。”林知意木着小脸道。
林明新见她脸色,感觉不好,马上哄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让你撒上嘛。额……我们快先说说雇工之事吧。”
说到正事,林知意面上又出现了笑容,“三叔,到时候我给一张写好的契纸给你,你就带着景羽他们多多抄写,到了要签契时,你也带上他们,这样他们既可以帮你办事儿,又能从中学到许多,只是要劳你多多看着他们了。”
林明新听完,眼带讶色地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意姐儿,说实话,三叔我活了这么多年,游历了这么多地界儿,从没见过哪家长辈养儿育女是如你这般的,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林知意眼波流转,眸中闪过一丝没被察觉的回忆之色,随后她故作严肃地摇摇头
“佛曰,不可说。三叔,到了该说的时候,我便会说的。
不过,三叔这么问了,可是觉得侄女的方法有问题?”
林明新也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觉得你的方式远胜于其他人家,而且景羽与我说过你的‘学思论’,你便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既学又思,是吗?”
林知意勾起嘴唇点了点头,“是,也不全是,侄女觉得,光从书本上获学生思还不够,还须得,行。书行合一为最佳,就如三叔你不仅饱读诗书,还出门游历一样,我相信,京城之中,学富于你者,识穷于你,识多于你者,学弗及你,两之齐深者,类三叔耳。”
“你这……夸的三叔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林明新自认为自己向来是颜厚比屋墙的,结果此时却被自家侄女夸的有了几分羞意,他忍不住拿着折扇在自己额上磨了磨。
“三叔,侄女说的本就是实话呀。”林知意歪着头故作无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