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罗雷一脸谄笑。
郑庆仁觉得这人还真是能伸能屈,还会威逼利诱。每公斤加五分钱?打发叫花子呢。
五千多公斤药材,每公斤加五分钱,总共不到三百块钱。这些钱算起来超过正阳村一户人家的全年收入,对普通人来说很多。
可郑庆仁千里迢迢跑到这山村里,是为了挣他的三百块钱?
没得聊。
郑庆仁也不想再聊。
罗雷见郑庆仁不再回话,又朝着郑庆仁身边贴近了些,不死心说道:“郑老板,都是生意人,你说个实在价。”
“罗老板,这批货确实已经有买主了。而且肃南属于党参主产区,这个规格的药材随处都可以买到,何必非盯着这一批呢?”
罗雷的脸再次变换了,冷的可怕。
“郑老板,我在肃南县一周了,找了几家的货。只有这批货的干度和挑选质量,能达到我供货的单位要求。四块二每公斤,这个价格可以肃南收到质量高最好的党参了。”
郑庆仁依旧拒绝道:“罗老板,这批货确实已经有买主了。”
从曹旺手里拿到货价格是三块五一公斤,豪县市场上一级党参的价格在六块,大货的价格便宜些,也能卖到五块多。从肃南到豪县的运费是大约每公斤在两毛钱,即便算上百分之五的药材损耗,郑庆仁把药材运回豪县的成本也只有四块钱左右,每公斤利润在一块五。
“郑老板第一次来肃南县收购药材吧?肃南县的山路不好走,很多人收到药材,对路不熟悉,都运不出去。帮个忙,我这家客户要货要的急,这么高质量的药材,一会半会不好找。”
罗雷阴着脸,隐晦的说道。
郑庆仁知道,这是在威胁自己,倒是一点也不害怕,继续拒绝:“罗老板,我这边的客户,要的也急。”
罗雷见郑庆仁油盐不进,转身走出了正阳村的村委大院,之后冷眼望向信用社的苏主任,说道:“苏主任,这就是你信誓旦旦保证能到手的货。”
一肚子怨气。
怎能不气?月底有一家单位需要供货五吨党参,罗雷一个星期前就来到午当乡,找到合作多次的信用社苏主任,让其介绍午当乡的货源。
半天不到,苏主任就带来两公斤样品,保证大货和样品质量一致。而且罗雷计划的五吨货,一家的存货就能达到。
还说可以集市上三分之二的价格收购过来,节省出来的钱两人平分。并且带着罗雷到了正阳村,当时曹旺还在西京,苏主任利用检查抵押物的借口,带罗雷到了仓库看了药材。
相中药材的罗雷立马就同意了苏主任的计划。
而且,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在乡信用社主管贷款的苏主任,也知道哪家使用贷款的农户药材没有出售,也知道贷款何时到期,更知道哪家农户好欺负。就采用催账的方式逼迫贷款农户低价出售药材。
苏主任冷汗涔涔。
罗雷虽然是豪县人,起家却是在肃南。八零年的时候,就开始倒腾肃南县产的药材到全国各地的中医馆和药材公司销售。积累的客户多了,需要的药材品种多了,就回到豪县,从豪县市场上购买药材,加工包装后送往各地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