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百川顿住了脚步，但是依旧目视前方，冷冷的道：“非要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们才高兴是吗？找死！”

封百川刚要放下妻子，就听后面人群里，有四五个人异口同声的吼道：“你们不配活着！”说话间也不知有多少人，一拥而上。

“你们这些泥腿子！匹夫！想干什么？”

“哎呦！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妈呀！救命啊！”

“别。。别杀我。”

封百川厉声道：“不配活着的人，就不要让他活着！一个不留！”

“好！”

“是！”

“得嘞！瞧好吧您！”

在常年的压抑下，苟且偷生的人们早已被磨灭了反抗的意志，他们如蝼蚁般卑微地生存着，每天都在低头做人。然而，当他们心中的怒火被积攒到一定程度时，一旦被点燃，就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势不可挡。而那些喜欢欺负弱小，压迫无辜的人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从那个大恶人的命令，仿佛打了鸡血一般，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群疯狂的野兽，只知道杀戮和破坏。

片刻间，四个活人变成了四俱面目全非的尸体，整个场景变得惨不忍睹。而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或许她已经被这场血腥的屠杀吓坏了，逃离了现场。

“都散了吧。”封百川平淡说了一句，继续西行。

人群不但没人离开，还加入了很多人，大多是因为灵气稀薄，修行无望的年轻人，一个个耀武扬威，兴奋异常。

途中走过已个戏院门口，排队买戏票的长队里，有个加塞的人，后面的人说他几句，他还骂人，他也是倒霉，正好封百川他们在这路过，被众人强行拽了出来，并告诉他：你不配活着！然后乱拳打死。

一个街边住在二楼的妇人，倒了路人一身洗脚水，还叫骂着不道歉，被众人砸开房门，拉到街上同样指着鼻子告诉她：“你不配活着！”然后七手八脚活活打死。

人群亢奋异常，情绪高涨，这一夜终究无眠，这一事必将轰动江湖，这句话也必定口口相传。

封百川一直走到了镇外，停住脚步，望着一片漆黑中的废土高原，在夜空下丘陵起伏，像一只让人厌恶的，满身脓包的癞蛤蟆，多少人在这里为了生活，为了梦想，穷尽一生的劳作，可最后贫穷还是贫穷。

他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复杂，道：“在下封百川，谢诸位一路相陪，散了吧！”

一个胆大的年轻人道：“封大哥，封义士，你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

封百川平淡道：“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杀了人，而且还不只一个，我是个有罪之人，我走的路也是一条死路，谁来谁就得死！”

“有没有罪，都是他们定的！杀可杀之人，何罪之有！？”

“是啊！你说的好，不配活着的人就不要让他活着！”

“杀光可杀之人！还乾坤善良！还天下祥和！死了也名垂千秋！”

大家越说越兴奋，封百川苦笑摇摇头道：“各位把在下看得太高了，好了，就此别过，封某告辞！”说着转身离去。

“唉——”一个老者叹口气，道：“可惜啊，可惜，倘若给其时间，必成大器。。。”

“怎么？老丈何意？”

“看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就是在赴死啊，老朽观他眼神已失去生机，心伤的太重了，恐怕他不会让自己活下去了。”

所有人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一片沉默。

下一章，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