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自己的心情都还顾不好,为什么?还要考虑他的心情?
姜芜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面对眼前盛怒的男人,又不得不服软。
“我……我只是东西掉了,想要拿回来。”
她倒是有些意外,楚凌是以为自己是在寻死吗?
这话说了以后,颈间?的那?只手力道也轻了许多。
楚凌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睛:“那?哭什么??”
话间?似乎还有些半信半疑。
姜芜还是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不是哭,是像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这话听着?像是借口似得,但碰巧还真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男人信了没有,楚凌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那?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说不清是爱还是恨。
爱?姜芜被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的身子还悬在空中,没有安全感极了,不自觉拉着?楚凌的那?只手也更加用力了一些。
男人的视线低垂了一些,姜芜也顺着?他的目光也看,看见了自己手腕上刚刚被他用力捏出来的青紫印记,顿时更加委屈了。
这次眼睛真的是想哭的那?种红了。
楚凌的手微微用力,到底是将她拽了起来。
姜芜惊魂未定的站定,她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的如此倒霉,好不容易下决心出来了,一碰着?楚凌,就又是没什么?好事。
她就站在那?里揉着?自己还在发疼的手,低头?不语。
“什么?东西掉了?”
男人的声音传来。
姜芜烦死?了,都说了不是寻死?了,他是不信怎么?的吗?还非要刨根问底,怎么?的,是太清楚自己怎么?样的有把人逼得寻短见的本事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香囊。”
然后就见男人走?了两步,没听到其他动静,她抬头?好奇地去看,只见楚凌站在栏杆边,视线似乎是在往水里看,这么?过去了好一会?儿,姜芜正想着?他在做什么?呢,就见他一个越身就跳下去了。
姜芜愣在了那?里。
其实?她丢了东西,楚凌会?为她找,这不稀奇,毕竟这对他来说也就是下个命令的事情,下边自然会?有卖力的人。稀奇的是,他竟然亲自去。
她赶紧往桥边走?了两步,只见男人脚尖轻点几下后,短暂地停在某一处,快速地一个弯腰,就从水面上拾起一个什么?东西。
虽然离得远有些远看不清,但应该是自己的香囊没错了,姜芜的眼里重新有了光芒。
真的很奇怪,戴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她甚至在恼怒中还想着?扔了算了,可真的失去了,这惶恐又失而复得的惊喜,让她明?白了自己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扔了。
楚凌已经重新回了桥上了。
看在他为自己捡回了香囊的份上,姜芜勉强看他顺眼了一下,可楚凌将香囊拿在手里后,就只是低头?盯着?那?香囊在打量,并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姜芜怕他看出了什么?了,挪到旁边,自己先开口了:“谢大人。”
楚凌这才抬头?看她,然后将手里的香囊递了过来。
姜芜是在接过香囊的时候发现楚凌的手受伤了的,看起来是才受伤不久的,挺长?的一条伤疤,还在方才脱落了一些,有些血迹隐隐渗出。
她看见了,但假装没看见就转走?了目光。
是又遇刺了吗?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是以前,姜芜肯定会?觉着?这是替自己刚刚被握得疼出了气,要夸一句漂亮。
但是现在,她反而在心里担心,刺杀的人不会?是明?珠吧?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担心起来,最后只能安慰自己,想想应该是不太可能吧?明?珠身上还有伤呢,不会?好的那?么?快,总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刺杀楚凌才是。
这么?想着?,才勉强放下心。
楚凌的手已经举了有一会?儿了,他清晰地看见了女人的视线从自己的伤口上扫过,可眼见着?她的神色各种变换,也没有问上一句。
“那?大人……我就告退了。”
一直听到她这么?说,楚凌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去哪?”
姜芜觉着?他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自然是回屋了。”
她去看的时候,楚凌的手已经背到了身后去,她松了一口气,那?自己就当?彻底没看到伤口了。
“不是才来吗?”
姜芜听着?这话简直想冷笑。才来又怎么?样?这个人莫名其妙上来一顿发火,又是抓手又是掐脖子的,更别提现在还在这里碍眼。
谁还能有心思逛下去?
这话不能说,她找了一堆借口,只是还没开口,就听到楚凌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姜芜就求之不得了,忙不迭地恭送:“大人慢走?。”
楚凌果?然没有再逗留就离开了,姜芜也是看着?他的背影,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问题她也没细想,她急着?赶紧将香囊里的平安符拿了出来。多少还是沾了些水迹,不过还好没什么?损坏,她拿在手里,在阳光下晒了好一会?儿,一直到晒干了,才重新收了起来。
因?为心里还是有惦记,她决定问初一。
说起来,初一这人大多是跟在楚凌身边的,神出鬼没,但奇怪的是只要自己想见,他总是很快就能出现。
她酝酿了一番,对着?空气开口。
“初一。”
就像她想的那?样,没有过太久,初一就出现了。
“夫人。”
姜芜往四处看了看,果?然,她就知道,哪怕是将下人都留在了外面,跟着?自己的人其实?一点都不少。
不过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问了:“你家大人,最近又遭遇过刺杀吗?”
初一实?话实?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