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辛噗嗤笑出了声:“对汉堡这么深的执念啊,走吧,我知道有一家店,牛肉堡特别好吃。”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曾辛又把于铭远送回了家。
雨已经停了,地面上有一片接着一片的水洼,城市的倒影在水面上闪着光。
这晚后,曾辛就时常约于铭远出门,有时于铭远会答应他的邀约,有时不会。曾辛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入侵了于铭远的生活,他去club放肆喝酒的次数在逐渐降低。
“酒这种东西最初被制造出来是为了带给人类快乐的,我猜想也许你之前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需要用醉酒这种状态来逃避现实,但一味的逃避没有用,正视它,面对它,用更健康更积极的方式解决它不是更好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能让人开心的东西,滑雪,看画展,享用美食都是很好的方法,这些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体验,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等过几个月,或者几年,再次回头审视这段时间,也许那些你当时觉得死活过不去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于铭远被曾辛说服了,他们在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曾辛带他去体验了许多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事情,曾辛教会了他滑雪,在于铭远独自一人完成了前后刃退坡站在雪道下方冲曾辛露出个有些孩子气的笑脸后,曾辛向他表白了。
“也许,这样说有些唐突,但不可否认,我确确实实完完全全被你吸引了。archie,我好喜欢你。”
雪道反射着刺眼的光,隔着雪镜,于铭远似乎能看到曾辛满怀真挚的眼神,他有些动摇,但还是拒绝了。
于铭远知道,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和另外一个人有一个新的开始。这段时间,杨臻越来越少的电话和信息证明了于铭远的目的即将达到,可心痛不由己,他的情绪被杨臻牵动,从那年的大年夜到如今,从不曾有一丝一毫减弱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下,于铭远不能点头,这对曾辛来说并不公平。
曾辛似乎预料到了于铭远的反应,他长舒了一口气:“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表白的,但是你刚刚那个笑实在太迷人了,没人能抵挡,我被它蛊惑了。”
“你好像有什么心结,不过,我有很多时间等你解开它。”
于铭远有些愧疚,但他无法坦然地向曾辛讲述他和杨臻的那十年,爱也好,遗憾也罢,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曾辛态度如常地在他的生活里扮演着救世主的角色,于铭远的生活渐渐丰富,club很少再去,后来于铭远偶然提起想去打个唇钉,曾辛二话不说陪他去了。
穿了唇钉,又穿了乳//钉,这种带着情//色意味的饰品是于铭远在一时冲动下的结果,他看着店里那些图片,猛然想起那间club里的金发男人,他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在当下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想法。
后来曾辛还送了他一枚好看的唇钉,只是人体的恢复能力太强大,他把钉子取下来两天就再也戴不上了,曾辛送他的礼物一直埋在柜子里吃灰。
倒是胸口上那个被他养得很好,从来没给其他人看过,这是属于于铭远自己的小秘密。
于铭远感激曾辛从不开口问他的心结是什么,他们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于铭远觉得很自在很舒适。假如他从没遇到过杨臻,那么和曾辛在一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假如这种事情只是人在撞了南墙后给自己的心里安慰,它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
于铭远在校内获得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奖,他请曾辛来参加了颁奖典礼,曾辛给他带了一束花,颁奖时,走上台送给了他。
曾辛甚至和于雅琪,alva一起吃过几顿饭,这其中自然有于铭远刻意放纵的手笔。
四月的一个周末,于雅琪过生日,曾辛打来电话时于铭远正要出门。
“晚上有时间吗?有一部新的电影上映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今晚不行,雅琪过生日。”
曾辛有些遗憾地应了一声:“好吧,那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顺便帮我跟她说声生日快乐。”
犹豫了片刻,于铭远问:“你想过来一起吃个饭吗?我带了一瓶好酒。”
曾辛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一下,说了声好。
曾辛抱着蓝盆花和多头玫瑰扎成的花束上门了,顺带着还给于雅琪带了一张美国乐队西西里的黑胶唱片。
于雅琪接过礼物,道了谢。
晚饭是于铭远和于雅琪的男朋友alva一起做的,桌上中餐西餐泾渭分明。难得买到正常的猪肉,于铭远做了道红烧肉。
桌上几人对于铭远的手艺赞不绝口,有美食,酒自然也少不了。
于雅琪:“哥,今天臻哥还给我打了电话,发了生日红包,我们都这么几年没见了,我没想到他还能记着我的生日。对了,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于雅琪用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挑着眉继续说:“电话里听见有个女声叫他老公。”
于铭远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是,是要结婚。”
一整瓶的红酒几乎都进了于铭远的肚子,他醉醺醺地被曾辛送回公寓。于铭远半靠在床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正在倒水的曾辛,问道:“我有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