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硕大喊冤枉:“杨臻那个脑残自己在家瞎琢磨呢,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你打。”
于铭远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你俩嘴皮子是让520胶水黏住了吗?一个什么也不说,一个装不知道,别折磨我了行不行?”
于铭远有点莫名其妙的别扭,他只是想听杨臻主动说一句喜欢他。
在喜欢杨臻的这些年里,于铭远做过许多选择,他前进过,也后退过。抛下一切从英国回来再次站在杨臻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无疑只剩下最后一步,而这最后一步,于铭远希望能看到杨臻主动朝他走过来。
第二天的傍晚,于铭远刚回到家,就接到了来自曾辛的电话。
曾辛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hey,archie,是我。”
于铭远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国内号码,惊讶地问道:“怎么回来了?”
“休年假,这次大概呆一个月左右,我妈天天给我打电话说想死我了,我再不回来看她恐怕要追去伦敦揍我。”
于铭远轻轻笑了声:“那你有时间了一起吃饭。”
“你明晚有空吗?我干妈的儿子过生日,带你出去透透气。”
“不好吧,我也不认识。”
曾辛神神秘秘的:“来了有惊喜,你信我。”
于铭远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抵不住曾辛的一再劝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吃过晚饭,一行人挤挤攘攘地往酒吧去,包间挺大,甚至还有个吧台,于铭远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喝了许多冰啤,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到包厢时,看到曾辛旁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控制着自己的视线,没有在杨臻身上停留很久,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在曾辛身边坐下。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于铭远趁着拿酒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往杨臻身上瞥了一眼,看见了他十分难看的脸色。
于铭远往曾辛身边靠了靠,支着耳朵只听见曾辛说了一句“前同事和前男友哪个更亲密,杨总分不清吗?”
于铭远瞬间明白了曾辛的用意,他在故意挑衅杨臻。
如果李硕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句话带给杨臻的杀伤力,于铭远能想象到,他又不忍心了,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杨臻说这两年并没有解除公司和于铭远的劳务关系并且一直按时按点给他发着工资时,于铭远愣住了。那张工资卡自出了国就没再动过,如果他曾经心血来潮查询过交易明细,是不是会早一点知道杨臻的心思。
毕竟一天的错过也是错过,同样都是遗憾。
杨臻和曾辛来回打着嘴仗,于铭远不想再听,他迫不及待想和杨臻单独待一会儿,聊什么都可以,最好杨臻能说出那句“我喜欢你”。
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离开包厢,站在酒吧门口抽烟等着杨臻追出来。
两人坐在烧烤摊上,杨臻低头洗餐具时,于铭远用目光细细地把他描绘了一遍,沉睡的思念拂去尘埃翻涌成海,几乎将他溺毙其中。
于铭远不耐烦地回答着杨臻的那些问题,说了半天,才等到他迟疑着开口说还有个问题想问。
问的什么狗屁?于铭远有些憋气。
心头有火苗在拱,他学着那些在网上看来的攻略,在杨臻提出下一次见面的邀约时给了杨臻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要吊着,要让他抓心挠肺,要让他日思夜想,要让他主动表白。
刚回到家,曾辛的电话适时打来。
“今晚怎么样?我的这手助攻。”
“他什么都没说。”于铭远换好拖鞋,往卧室走,“曾辛,其实你不必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即便分开了我们也是朋友,况且我对杨臻可太好奇了,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长情。”
今晚在包厢里,各色璀璨的灯光在杨臻身上流连时,连曾辛这种对自己长相很自负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于铭远挑男人的眼光确实一流。
肩宽腿长,整齐的三件套与杨臻完美契合,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眼皮褶皱很深,眉眼深刻,鼻梁高挺,确实是让人见过就难忘的长相。
所以,于铭远会栽在这种人身上,也算能理解。
“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来?”
“听我哥说的啊,说晚上他有个学弟要来,叫杨臻,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创始人。我一听,这不对上号了吗?我就告诉他我和朋友合资在南城开了间工作室,到时候让他把杨臻介绍给我认识一下。不过看杨臻晚上的反应,急赤白脸的,如果是我的话,我早表白了,他怎么回事?”
于铭远嗯了一声,说:“胆儿小。”
曾辛在电话那头发出一阵闷笑:“行,我服了,那你还是得再给他下下药。”
于铭远刚开完会,走进办公室,手机传来了一阵信息提示音。
李硕说晚上约了杨臻去gay吧,问于铭远要不要来。
因为缺人手,张郝伟这里最近积压了许多个项目亟待完成,他本来打算今晚留在办公室加班的,看到李硕的信息,于铭远立刻改了主意。
“去,地址发我。”
于铭远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站在穿衣镜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黑色的丝质衬衫衬得他有些不正经。
他猜想也许杨臻会很喜欢。
于铭远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二楼栏杆处的杨臻和李硕,他低头给李硕发了条信息说他已经到了。
一切朝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杨臻站在他面前给他扣扣子的时候,于铭远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克制住嘴角上扬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