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衡找到掉落在沙发边的手机,立刻划开屏幕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你去哪儿了?”宋思衡直接问。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们早上有训练课,所以我早点走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训练?你身上伤还没好,就能下水吗?”
“体能,体能课。先练上肢那种。”杨晓北解释。
宋思衡握着手机,心里压制不住的烦躁:“杨晓北,你真是为所欲为。你以为你拿了钱就可以来去自由是吗?!”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
“这次是比较突然......我们教练叫我了,拜拜老板。回头我找你。”这一连串急匆匆地说完,杨晓北就把电话挂断了。
嘟嘟嘟——
宋思衡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半晌没说话。
随后,宋思衡给自己重新倒满了一杯水。只是杯子端起又放下,他一口也没喝。
宋思衡坐进了沙发里,遥控器左右翻了好几页,却找不到想看的电影。
很快,他起身把遥控器扔到了边几上,然后起身穿好大衣,径直出门坐进了车里,直接点火发动,车飞速地开向了大路。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今天不休假吗?”李恪见宋思衡推门进了办公室,有些诧异。
“没什么好休的。”宋思衡拿过李恪桌上的文件扫了两眼,但一行字也看不进去,便又放下。
他坐进工学椅,转了半圈又半圈,旁边的李恪都被他转晕了。
“怎么,遇到什么事了?”
“二号线边上有哪些大学?”宋思衡忽然问。
“啊?”李恪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住了,然后很快打开了搜索页面,“我看看。”
两分钟后,他把手机页面推到宋思衡眼前:“二号线沿线只有两所大学,一个是江城大学滨江分校,还有一所是江城艺术学院。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大滨江分校。宋思衡默念了一遍。江大他倒算熟悉,宋钦就在江大本部任教,但这滨江分校他还从未去过。
“把第一个的具体地址发我下。”他跟李恪说。
五秒钟后,宋思衡的手机里收到了一串地址。
明明他可以直接问杨晓北要的,但是他没有开口。或许是什么金主的狗屁自尊作祟,又或许是他并不想让杨晓北知道,自己居然会为他的突然离去而挂心。
总之,不问,也不会再问。
宋思衡并没有在当天去找,而是等到了周五。
周五的下午,宋思衡刚好结束了一个行业沙龙,开车路过了二号线沿线。随后,他找了个路边不显眼的位置停下了。
临近周末,校门口多的是大学生来来往往,宋思衡的车停在路东侧,车窗正对着太阳。光线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宋思衡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方向盘都被阳光晒烫了,校门口依旧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人影。
他拿起一边的手机,划开又锁屏,重复了两三遍。最终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那头总算接起。
“喂?”
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宋思衡沉默了两秒才开口:“你在哪?”
“我在学校啊。”杨晓北回答。
“我在你校门口。”
“哈?!”杨晓北的声音有些慌乱,但很快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学校,不对,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五分钟后,校门口走出来一个人,背着双肩包,左右张望,四周找寻。
宋思衡轻按了一下喇叭。嘟——
杨晓北这才看见了宋思衡的车,忙一路小跑过来。
一周过去,杨晓北脸上的纱布已经摘掉了,看起来伤口的结痂已经掉得七七八八,恢复得还算不错。
“我靠。你这车太招摇了。”杨晓北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来。
“招摇你还看不见?”宋思衡语气竟然难得带了点埋怨,说完才打火准备起步。
“怎么想到突然来找我?明晚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杨晓北扣好安全带,然后又贱兮兮地问,“现在这一天都等不及了?”
宋思衡被问住了,顿了好几秒后,才看着前方回答:“你不是说要教我自由泳吗?还有几节课没上。”
杨晓北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他看了看时间,很快便答应了下来:“行。那还去上次那个游泳馆吧。”
不知为何,一提到上次那个游泳馆,宋思衡竟觉得有些耳热:“你们学校泳池不对外开放?”
杨晓北愣了愣:“这两天馆里人太多了,你要是真想学,我还带你去上次那里,清净。”
宋思衡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头。
车开出去了三四米后,杨晓北转头看了眼宋思衡的穿着,一件笔挺的风衣,里面叠穿着衬衫和羊绒马甲。他随口问:“你带泳裤泳镜了?”
宋思衡兀地踩下刹车:“没带。”
杨晓北叹了口气:“你等我下,我回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