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深夜寒意弥漫,程储回过神,“说说看。”
“照理说,他的模样出众,在学校里,应该会很出名,我让当地的人去打听了,学校里的学生没一个对他有印象。”
缓缓地吐出白色的烟雾,程储沉思片刻,“知道了。”
“要不要再查查?”
“他不是程朝的人,”程储平静地说道:“就算是,现在也应该不是了。”
“我懂了,我去查程越与他的关系。”
“不止,”程储摆了摆手,“找几个人盯着我爷爷那边的举动。”
“你怀疑他是老爷子那边的人?”
“人老了不可怕,”程储意味深长地望向远方,“不服老才可怕,去吧。”
郑査道了声“好”,就离开了。
剧院的楼层不高,但是周围都没有遮挡物,视线很好,一抬头就能看见璀璨夺目的星空,月亮在其中都显得黯淡失色,望月的背影难免有些孤独落寞。
那段腰看着很柔韧,嘉蓄出现在背后,忍住不去抱,“怪冷的,程总。”
程储回头看了阴魂不散的嘉蓄。
一杯热热的饮料送到程储的手边,程储却没有去接这一份好意,“不用,谢谢。”
吹了一会儿的冷风,程储回到了演奏厅,下半场的音乐会还没开始,厅里的人还不是很多。
原本空着的左手边位置突然多了一个人,对方似乎是怕程储认不出,扭过头热情地笑道:“程总。”
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光亮,精神还很饱满,是伍敬山。
程储信步走到位置旁边,“伍总,你也在?”
“女儿的演奏会,做爸爸的,自然得来捧场。”伍敬山露出更加明显的笑容,脑袋斜着往后一看,“除了程总,我看那个越总也在。”
肩膀上突然横上一只手臂,不重但是也不轻,程越笑嘻嘻地探出头,“储哥,音乐会好听吗?”
“你来晚了。”程储的手还没动,就听到程越痛呼一声,抽回了手臂。
嘉蓄不知不觉走到程越的背后,重重地踩了他一脚,“不好意思。”
程越被踩痛了,瞪视嘉蓄,用力地忍住心头的愤怒。
外面陆续有人进来,程越也不好追究什么,走到程储右手边的位置坐下。
嘉蓄不依不饶地站在程越面前,“这是我的位置。”
程越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坐后面去。”
“我不去。”嘉蓄说:“这里视线最好了。”
周围有意无意的视线不断地飘过来,程储对着嘉蓄开口说道:“你坐后面去。”
程储发话了,嘉蓄自然是听话。
灯光有些暗了下来,程越瞥了一眼程储,忍不住讥讽道:“储哥,你的秘书怎么回事,似乎没有调教好,一点都不会察言观色。”
“不会,”程储目视前方,“他只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被呛了一句,程越也不好说什么。
“何兆仁将他推荐给我,必然有他的道理。”程储继续说道:“小越,你觉得呢?”
“储哥因为ada的事情心有余悸,指定要找男的秘书,”程越皮笑肉不笑,“何总监可是千方百计地给找了个男美人。”
程储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你很清楚他的想法。”
三两句话试探出程越和何兆仁的关系,再说下去,暴露的可能更多,程越一时不敢接话。
这时,伍敬山插嘴道:“能干活的就行,公猫母猫都行。”
小猫咪嘉蓄被扔到了第二排,面色铁青,目光一直冷冷地注视前面的两人。
就算左右两边都是敌人,程储夹在其中,神情也自若。
他往后一靠,突然转过头,对着嘉蓄说道:“我渴了。”
原本生气的嘉蓄突然不生气了,他将吸管插进杯子里,送到程储的嘴边。
程储捉住嘉蓄的那只手,就着这个姿势喝了一口,目光平淡地落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