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也亲自骑马带兵追杀。

一口气追出三十多里。

这一仗，击毙李自成军骑兵三千人，步兵五千人，俘虏伤员等一万多人。

绝大多数战斗都很轻松，官军通过呼喊口号威慑，迫使李自成军疯狂逃窜，或者气馁以后自己投降。

两成以上的闯军伤亡，是炮火爆炸焚烧，六成以上的伤亡，是自相践踏，互相冲撞造成的。

整个战斗，明朝官军伤亡不超过一百人。

明军士气大振，就是胆小如鼠的皇族军团，都被胜利刺激得嗷嗷直叫。

神火飞鸦的厉害，特殊手榴弹的爆轰威力，尚未使用的步枪，已经让全体官军产生了强烈的优越感。

打这种神仙仗，谁怕？

城外闯军尸体，被妥善安葬，盔甲等全部收缴，给皇族军团使用。

怎样处理这么多俘虏？

苏霁规定，缴枪不杀，一个都不许伤害。

“所有俘虏，务必优待，普通士兵，询问一下，来去自由，愿意走的，送走，愿意留下的，送京城京军大营训练，如果受伤的，给予治疗。不得羞辱。”

“皇族军团，尤其不许报复闯军士兵，战场上要英勇，战后要仁义！”

仁义？

皇上真的讲仁义？

居然跟这些战场上杀红眼了的敌人讲仁义？

如果没有神火飞鸦和手榴弹等，这些闯军打败了我们，能对我们这样好吗？

他们一定会杀光了我们！

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叛逆啊。

所有官军将官们都震惊了。

孙传庭第一个不答应了：“这些闯军极其恶毒，他们是李自成的亲信部队，精锐部队，罪恶滔天，若是其他依附部队，皇上要赦免，微臣赞成，若是这些闯军歹徒如此处置，恐怕过于天真，他们是恶贼，是感化不了的。”

李国祯，京军副都督，勋臣出身，对于闯军更加仇恨，“皇上，对待这些冥顽不灵的歹徒，的确不能又丝毫手软啊。追杀时候，可以欺诈他们投降，现在，他们跑不了了，绝对不能宽恕，留下隐患啊。”

虎大威：“皇上，您要是赦免这些叛贼，末将第一个不答应，末将要为死去的几十名骑兵亲军兄弟报仇雪恨，恨不得吃了这些狗贼的肉，喝他们的血，扒皮抽筋！一刀刀零割碎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祖大寿，“皇上仁慈，微臣亦觉如沐春风，然而，这些叛军都是精锐骨干，好不容易抓获，释放不得啊。您忘记了曹文昭吗？曹总兵就是因为释放的叛军士兵，认出了他，呼喊大量叛军围攻，天下第一良将曹总兵没入战阵！”

杨文岳：“皇上，微臣斗胆信口开河，此次优待叛军俘虏，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也不过学习宋襄公迂腐故事，微臣以为不可。”

皇族军团的晋王，代王等，更是捶胸跺脚，痛哭流涕，反对优待。

“皇上，福王，楚王，襄阳王，他们全家老小的灵魂都在哭泣！不杀这些歹徒，怎么对得起他们？”

愚蠢！

优待俘虏，不是应该的吗？

自古以来，杀俘不祥！

优待和喊感化俘虏，不是我们现代军队瓦解敌人的超级厉害法宝？

苏霁严格规定，反复强调，你们这些榆木疙瘩暂时理解不了，就先憋着！

第二个问题又出现了。

上千名俘虏想要回家。

回家？

不是想返回闯军？

这个，我们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回去。

负责询问士兵意向的官军懵逼了。

居然不知道感恩，还要回去当叛贼，和官军对着干？

得到消息，保定督师杨文岳愤怒异常，此前和李自成军对峙，他经历了太多失败，多少部下都被消灭，深仇大恨，忍不住用皮鞭猛抽：“不知道天高地厚，皇上仁义，不愿意惩罚你们，有再造之恩，你们居然不愿意为国家效劳，还要继续作恶？”

几个皇族将官，义愤填膺，拔出腰刀，要求将这些顽固不化的闯军全部处决。

“最好是凌迟！”

“最最好是水煮鱼一样吃掉他们，为福王报仇。”

苏霁让杨文岳滚到一边反省去，堂堂保定总督，科班学霸，居然不能领会领导意图，没有丝毫执行力？

将那些俘虏召集来，苏霁和颜悦色：“你们是大明子民，因为生活不堪，被迫揭竿而起，朕能理解你们，现在，愿意回家乡的，或者愿意返回闯军的，朕都不责怪，你们可以每人领一两银子以后离开了。”

当场拿出大量银子，给这些俘虏分发。

俘虏们都傻了。

震惊了。

不是，还能这样？

皇上？

这位真的是皇帝？跟闯军宣传的不一样啊，大明皇帝不是坏人，不是恶魔，不是残害百姓的昏君，不是荒淫无道，心狠手辣的暴君！

孙传庭，祖大寿，虎大威，李国祯，牛炳成等人，见皇帝认真，还训斥了杨文岳，更加震惊了。

皇上是疯了？

怎么对坏蛋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