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合上电脑,将谈宴抱在怀里,面对面坐,谈宴几乎蜷缩进钱仲贺的臂弯,像是一颗忠贞坚实的古树,给予谈宴无限温暖和依靠。
等到谈宴情绪缓合后,钱仲贺的手掌抚摸着谈宴的后脑,在耳边柔声道:“在重逢后的那天,得知你是那晚的相亲对象,我害怕你被别人捷足先登,抢先在我前面拥有了你,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你签结婚合约,表面是互利共赢,其实是我暗中窃喜,还好你选择了我。”
谈宴回想那晚夜游后宅,钱仲贺神情冷然从容,保持着谈判的最好状态,他都被迷惑住,以为钱仲贺对他是公事公办,却没想到是私情未了。
谈宴揽着钱仲贺的脖颈,发烫的脸颊贴着钱仲贺的皮肤,隐约能够感受到大动脉的震动,“我对你,也是这种感觉。”
他不可否认自己答应钱仲贺不仅是出于合作,更是藏于心底的情愫暗动,让他不可能拒绝钱仲贺的婚约,即便是被钱仲贺当作棋子,不是妻子,也仍旧甘愿。
钱仲贺眸眼深沉,俊美无涛的脸涌动着不为人知的情绪,可触碰谈宴额头的唇瓣却极尽温柔怜悯:“当时你答应我,我就再也没想过放你走,三年契约只是牵制你的第一步,但却不会是最后一步。所幸才过半年, 我们便心意相通,这样最好。否则,等到契约结束,我恐怕真的会动把你藏起来的念头。”
可谈宴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从一开始,钱仲贺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将他一网收尽,像是敏捷的猎豹,迅猛果断地将猎物叼入口中,再一点点拆骨入腹,让他无路可逃。
原来从一开始,钱仲贺就没有想过再放走他。
但谈宴又何尝不是如此这般想要钱仲贺,一想到婚约结束,两人形同陌路,天各一方,从此钱仲贺身边佳人常伴,却不是他,谈宴的心就像被湿重的棉花堵塞,酸胀闷痛。
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未晚。
钱仲贺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合约,白纸黑字,尾页还有双方共同的签名,钱仲贺与谈宴双眸对视,眸光冷静又癫狂:“现在这份合约,可以宣布无效了吗?”
谈宴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当着谈宴的面,钱仲贺将这份文件放入碎纸机,机器咔嚓咔嚓地拆纸,随后吐出纸屑,钱仲贺将眸光移回,温柔地吻上谈宴:“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羁绊,以永久为单位。”
谈宴被他亲地喘息,仰头碰了碰钱仲贺的下颌,指尖勾着他的领口,滑过那道性感的喉结:“你要是想,我可以允许你对我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
包括不限于:捆绑、禁锢、脚环、监控……
钱仲贺眸光明灭,喉结一划:“真的可以?”
“当然,”谈宴贴近钱仲贺,吐气如兰,“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钱仲贺呼吸温度陡升,又忍不住吻住谈宴被亲得艶红的唇:“宝宝……”
*
因为白天纵欲和情绪激动,谈宴在钱仲贺怀里沉沉睡着,钱仲贺将谈宴横抱回主卧,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因为流泪过度,谈宴感觉眼皮肿胀,刚微微一动身,搭在腰间的手便收紧力气,钱仲贺慵懒的声音响起:“醒了?”
谈宴动了动身,懒懒地闭着眼睛钻入钱仲贺的怀抱,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神色恹恹道:“嗯。”
钱仲贺大手抚摸着谈宴圆润饱满的后脑勺,温声道:“不舒服?”
“眼皮很重,”谈宴低声道,“抬不起来,是不是肿了很多?”
钱仲贺勾起谈宴的下巴,细细观摩那张白皙无暇的脸蛋,谈宴的脸型圆润流畅,眉眼清淡,此时微阖的眼皮盖住了眸光灵动,确实浮肿了不少,窄窄的双眼皮都不见了。
但这样的谈宴却让他少见,钱仲贺用指腹揉了揉他的眼皮,喉间忍不住溢出一声笑意,随后一本正经道:“肿了,但很可爱。”
谈宴抬手拍开钱仲贺的手,假意怒道:“哪里可爱了?”
“哪里都可爱,”钱仲贺向后靠着床头,浓密的发丝随手撩至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懒洋洋地望着谈宴,“真心话。”
窗外阳光撒入窗畔,也落于谈宴的肩头,浮出淡淡光晕,这一刻,着实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