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2 / 2)姜拂衣首页

燕澜立刻明白她在戏弄自己,闭了许久的气儿好不容易喘上来,姜拂衣忽然循声?伸出手,恰好摸到他的喉结。

燕澜这口气又卡在了喉咙里,有股窒息的感觉。

姜拂衣失明之后,无?法观察对方的表情,想得到反馈,只能?通过触摸。

原本是想去摸他的胸口,一时没?找对地?方。

细长的手顺着喉结往下滑,按在他胸口上,感受他急速且强烈的心跳,姜拂衣笑:“你还真被我吓到了啊。”

眉梢一挑,像是对自己的演技很满意。

若是往常,燕澜会避开她的手,否则他这张脸会烫的没?办法看?。

但如今她看?不见,燕澜的胆子也变大许多?。

且知道她是通过触摸,来寻求对周围环境的安全感,由着她胡乱摩挲。

“我不经吓,你不要吓我。”

“有这么可怕?”

姜拂衣按在他胸口的手,顺势抓住他的衣襟。

原本想要借他的力气坐起身,没?想到像是拉动柳枝,将他给拽的趴倒在床铺上。

万幸燕澜及时反应过来,撑起手肘,上半身才?没?整个压在姜拂衣胸口。

姜拂衣感觉到有股热气洒在脸颊和脖颈处,另一手下意识又去摸,摸到他高挺的鼻梁。

这才?知道燕澜的脸距离自己有多?近,不由愣了愣神。

这个瞬间,竟让她回想起先前额头上那?一吻。

姜拂衣忽然蠢蠢欲动,很想勾住他的脖子,去亲一亲他的唇,追溯一下那?种?感觉。

但燕澜已经领会了她原本的意图,直起身的同时,将她也扶坐起来:“对不起,我刚才?跑神了。”

姜拂衣依然拉着他的衣襟,那?股冲动仍在,朝他倾身过去。

听见燕澜说:“阿拂,我有些急事,要回族里去。你跟在凡迹星身边养伤,关于封印的事儿,我已经写?了下来,放在同归里,你等会儿拿去交给闻人不弃。”

姜拂衣闻言停顿住:“什么要紧事儿?”

她还失明,他就着急要走。

“关于一个名叫纵横道的组织,我必须回去查个一清二楚。”燕澜将风雷帜的事情告诉她,以及闻人不弃的指责,“还有漆随梦,指认当年?将他从无?上夷身边盗走的人,是我父亲……”

姜拂衣惊讶:“这怎么可能??漆随梦那?狗东西发疯乱咬人?”

但冷静下来一想,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她和燕澜一直怀疑盗走漆随梦的是魔神,但魔神之前来白鹭城,还需要借用刑刀的身体,且无?法使?用修为,轻易被柳藏酒一脚踹飞。

更别提十几年?前,从无?上夷眼皮子底下偷走漆随梦,根本办不到。

稍后她又询问亦孤行,亦孤行完全不知道漆随梦是神剑剑灵这回事。

二十多?年?前,神族天?灯在云巅国库内预警,燕澜的母亲奉召入神都,点?天?灯请神明下凡的事情,是一个只有云巅高层知道的秘密。

剑笙前辈不仅有身份知道这个秘密,还精通巫族秘法可以避开无?上夷。

至于剑笙阻止神君下凡的动机……

燕澜原本的宿命,是被下凡的神君杀死。

神君无?法下凡,最受益的人就是燕澜。

毕竟,剑笙前辈已经和大荒怪物合作,请绝渡逢舟给他一道契约,帮绝渡逢舟隐瞒身份,混在巫族。

完蛋。

姜拂衣越寻思?,越觉得剑笙前辈真可能?是盗走漆随梦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起初也是这种?想法,但又被我给否定了。”

燕澜笃定地?道,“在漆随梦识海里塞始祖魔元碎片,除了会阻断神君下凡,还可能?导致神剑堕入魔道,对于人间来说,同样会造成难以预估的浩劫。我不相信父亲只为了保我一条命,如此不计后果。”

姜拂衣:“……”

不知该怎样告诉燕澜,她对剑笙的信任,全都来源于剑笙对她发自真心的爱护。

一柄拔不出来的心剑,对剑笙的影响应该并不是很大。

但他对姜拂衣的心疼和关爱,甚至还要超过真正的心剑剑主。

由此可见,亲情,父爱,绝对是剑笙最大的软肋。

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但这只是私心,不是祸心,

燕澜见她沉默,音色微变:“阿拂,你难道也和闻人一样,觉得我父亲是个奸邪之辈?”

姜拂衣忙道:“当然不是了,我能?够打包票,纵横道的首领不会是你爹,水蠹虫的事情也一定和他没?有关系。”

巫族有没?有问题不知道,剑笙和燕澜肯定没?问题。

她听到燕澜似乎暗暗松了口气:“你相信我们就好。”

姜拂衣深深蹙眉:“看?来闻人将你刁难的不轻。”

燕澜也不会怕他刁难,除非这刁难与她有关系。

燕澜摇摇头:“也不能?怪闻人怀疑我和父亲对你有所图谋,魔神和我们有关,纵横道也和我们有关,他不怀疑我们才?奇怪……”

燕澜自己心中都忐忑不安,疑心重重,“而且闻人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以往见到我父亲,哪怕心里恨得要死,都能?言笑晏晏,让我们捉摸不透。这次,他可谓是气急败坏。”

姜拂衣想了想,想不出瞧着温文尔雅的闻人不弃,气急败坏是个什么模样。

失去心脏后,姜拂衣更加畏寒,打了个寒颤:“看?来不是刁难,是羞辱。不过,你也没?必要和他生气……”

燕澜将被子提起来裹住她:“不,我说这话的意思?是,我虽受他一通羞辱,但仔细想来,他会气急败坏,也是因为过分担心你,才?会失了分寸,我没?有理由生气,不生气,甚至为你感到开心。”

姜拂衣一通安慰的话被堵了回去,屈起膝盖,裹紧被子,寒着脸开始替他生气:“大哥,有时候我很喜欢你的心境,好像任何事情都似云烟,影响不到你几分。你就像一株万年?古树,往你身边一站,别提有多?心安。但有时候,又觉得你少?了点?血性……”

她话未说完,手被燕澜握住。

燕澜揉开她攥着的拳头,横着手掌,覆在自己通红的双眼上:“我的血性,全都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