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那好吧。”
“你答应了?”
欧阳嘉禾呆愣了一会儿,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呢。
“去京城见见世面不可以吗。”
“你是在瞎扯吧,你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吗?”
说谎也不打草稿。
砰!
一声巨响让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厨房。
缭绕的青烟升腾而起,顿时,锅碗瓢盆打翻的声音清脆极了。
下一秒,踉踉跄跄的身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小脸儿被熏得黢黑,眼泪汪汪的,看着好不可怜。
“叶姐姐。”
“怎么了?”
“你敢乱说,你就死定了。”
宁云景铁青着脸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身华服上满是灰尘。脸上也是黑黑的,像只战斗力极强的狸花猫。
欧阳嘉禾忍不住笑了,她可从来没有瞧见过宁云景那么狼狈的样子。
林子矜伏在她的怀里,小声抽噎:“厨房里的碗都被宁哥哥打碎了,我做好的早膳也没法吃了,对不起,叶姐姐。”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安慰性的摸了摸林子矜的脑袋,顺带拂去他头顶的菜叶。匆匆瞥了一眼厨房,嘴角微抽,好像是有点惨烈。
“云景,你做了什么?”
“不怪宁哥哥,是我没有做好,给叶姐姐添麻烦了。”
“谁是你哥哥!”
宁云景真是气死了,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白莲花简直跟宁云舒有得一比,装得楚楚可怜的,就知道勾引女人喜欢。
“别哭了,去洗澡换身干净的衣裳,乖。”
“嗯。”
林子矜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他也不想哭,可是被叶姐姐哄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迷了。宛若飘在云端,被一朵朵粉色的云包围着,梦幻而美丽。
“你们俩可得负责把我家的厨房收拾好哦。”
“为什么?”
又不是她弄的。
“嗯?”
鼻音轻扬,她的眼睛比白雪还要冷冽几分。
“我做!”
该死的叶霜君,就知道奴役她。
“嘉,嘉禾。”
宁云景有些小小愧疚的垂着眸子,但转眼就被欣喜取代了。能和嘉禾一起收拾厨房,再苦再脏,他也不嫌累。
算那个女人有眼力见。
“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后别再进厨房了。”
看看厨房乱得跟个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土匪抢劫了。
“我,我只是想亲手做饭给你吃。”
“我府里那么多下人,不缺做饭的。”
“嘉禾,你是舍不得我做这些事么?”
他好高兴,她兴许还是在乎他的。
没,她只是怕他做的饭太难吃,甚至做一顿饭就毁一个厨房。
心累。
小的时候,宁云景还挺可爱的,嫉恶如仇,直来直去。但现在,好像变得越来越偏执了。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会给别人。
一连几日,将这边的东西打点好一切后,叶霜君等人便坐上了马车,往京城的方向驶去。
林子矜掀开马车的帘子,心里纵使有些忐忑,但在看见她时,所有的不安都化为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夏浔安匆匆忙忙的跑到叶家庭院,但里面已经人去楼空。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有的人,只是惊鸿一瞥,便让他再也忘不了了。
表姐将这处宅子留给了他,可他要的不是宅子啊。
他要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她。
难道,他和表姐注定有缘无分么。
心真的好痛啊。
白雪皑皑的官道上,马车行驶得非常缓慢。
“不舒服的话,吃点橘子。”
“谢谢叶姐姐。”
马车坐久了,他好像有些头晕恶心。
“来,喝点水,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宁云景极其无语的瞪着那个柔若无骨的白莲花,这马车的速度因为他,就跟乌龟散步没什么区别了。五步一停歇,三步一小喘,娇气得不行。
“我去打猎。”
宁云景抽出鞭子一挥,一只过路的兔子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挺厉害的。”
叶霜君由衷的夸赞道,这宁云景像朵带刺的玫瑰,和这世界的男子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难怪不太招人喜欢。
“你不觉得谁娶了他会没有好日子过么?”
欧阳嘉禾愁眉不展的抬头望天,这刁蛮任性的样子,她可吃不消。
“不是你娶他么,你关心关心你自己有没有好日子过就行。”
“谁要娶他。”
“前几日你们可是同睡一间房的人,你想不负责?”
渣女。
“珍惜眼前人。”
她觉得恶毒男配挺好的,身份尊贵,有勇有谋,还一心一意的喜欢她。至于另外一个,她没见过,表示不发表任何评论。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没听说过吗,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不知道,只要不是傻瓜就行。”
“你三观不正。”
“我五官正就行。”
欧阳嘉禾服了,她完全被叶霜君厚脸皮的程度打败了。关键是,这句话她还真没法儿反驳。她这张脸,怕是京城第一美人儿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三分。
“你身后的尾巴还真多呀。”
叶霜君敛下眸子,眼里流露出一丝极淡的杀意。
“不用担心,会有人解决的。”
那些人,还真不想让她活着回到京城呢。这次南巡,涉及到的朝堂蛀虫多得数不清。只要她一回京,有多少人会乌纱帽不保,人头落地呢?
“我可不担心你,我只是怕惊扰了林家父子。”
“你可真狗啊。”
重色轻友的家伙,迟早要完。
“我只是你的随行大夫,不要指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无情。”
“叶姐姐,这个糕点好好吃,你尝尝。”
“谢谢。”
宁云景提着兔子,一脸煞气的冷嘲热讽道:“少吃点糕点,胖死你后,我看还有没有女人肯要你。”
叶霜君:。。。
这个男人过分毒舌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