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堪了。
他冲出了青楼,舌尖溢出的鲜血化为了滔天的恨意。
宁愿他负天下人,他也不会让天下人负他的。
阻挡他父仪天下的人,统统都该死。
他可以不要她的心,但人在他的身边就行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追?”
她踢了欧阳嘉禾一脚,虽然她对宁云景也有一点儿发怵,但这大晚上的,出了什么事,可不太好。
“我才不去。”
他就跟个老虎一样,她可不想上去触霉头。
“出事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他能出什么事?”
宁云景不扒别人的皮都不错了。
“我走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觉得她的嗅觉要失灵了。
“你别走啊,我们换个地方喝酒。”
叶霜君懒得搭理她,失意的人真可怕,烂泥扶不上墙。
乌云朦胧,弯弯的弦月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树影晃动,稍微冷静下来的宁云景一回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来,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小六,今儿我们运气真好,碰见一个大美人儿呢。”
尖嘴猴腮的女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目光蠢蠢欲动。
“瞧这身段,就是不知道滋味儿如何。”
“滚!”
宁云景心一惊,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周遭荒无人烟,此刻,他才猛地发现他身处的地方十分荒凉,就算大声喊叫怕也是无人注意。
“真是个泼辣的美人呢,我喜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不想死就赶紧滚!”
“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宫中的皇子,到了老子这里还不是跟青楼里的小倌一样,求着老子疼你呢。小六,抓住他!”
“不知死活!”
宁云景长鞭一甩,却被那个满脸痦子的女人抓住了鞭子,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糟了,碰到高手了。
他的心头多了些许慌乱。
“小美人儿,你这是在给我们挠痒痒呢。”
下一秒,尖嘴猴腮的女人身形极快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随即,他便被封住了穴道,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是侯府嫡子,你们动了我,我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攥紧了衣袖,睫毛微颤,心里隐隐多了一丝害怕。
如果,他被眼前的这两个女子侮辱了话,那么他永远也配不上嘉禾了。
不行!
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
“侯府嫡子?那正好,老子要了你的身子,你就只能嫁给我了,从此,我也就平步青云了,哈哈哈哈。”
女子笑得无比张狂,将男人推倒在地,猴急的扯开他的衣带,迷恋的看着眼前如白玉般的身子。
“嘉禾,救救我!”
他彻底慌乱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弦月当空,冰凉的雪地也不及他的心凉。
绝望至极。
他真的好恨!
为什么,他会遭受这种事情。
缓缓闭上了眼睛,良久,预想中的凌辱迟迟没有落下来。
他睁开眸子,坐在他身上的女子双眼瞪得很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的眉心有一支铁箭从后脑勺穿刺而过,鲜血流满了整张脸,恐怖又骇人。
“云景,你没事吧?”
欧阳嘉禾一脚踹开死相凄惨的女子,解开他的穴道,心里十分愧疚。
若是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宁云景连忙裹紧身上的衣衫,沉默不语。轻轻抬了抬眸子,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她一身白衣,手里的弓箭在她手中就像一把神器一般,气势如虹。
她没有往他这里看上一眼,等了许久,待他穿好衣衫后,她才走了过来。素白的手冷漠的抽出女子脑袋上的铁箭,霎时,鲜血在她的白衣上溅起点点红梅。
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回去该怎么给林子矜解释呢。
头疼。
凌厉的眼神儿扫向被她箭射中腿的另一个女人:“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就先回家了。”
她只是个大夫,打打杀杀的不太适合她呢。
(⊙▽⊙)
(刚刚一箭爆头的人是谁呢,我亲爱的宿主。)
宿主绝对是丧尸游戏玩儿多了,爆头那叫一个准。
叶霜君:过去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就像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你这是诡辩论吧。。)
叶霜君:这是一位哲人的唯物辩证法观点。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欧阳嘉禾,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宁云景站了起来,阴毒的看着地上一死一伤的女人。
“你一走,叶霜君就让我出来找你,一路问了不少人才找到的你。你说说你,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你的小性子么,冲动易怒,这么晚了还敢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你长没长脑子呀。”
越说她越来气。
“我是没长脑子,你的眼里只有宁云舒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欧阳嘉雨,说不定早就爬上欧阳嘉雨的床了!”
“住口!”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突兀。
欧阳嘉禾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宁云景脸上五根清晰的手指印,脸色涨红:“对,对不起。”
“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他的心太痛了,像是生生被剜了一刀,血淋淋的。他刚刚差点被侮辱了,她第一时间不是安慰他,反而是劈头盖脸的指责。
现在,更为了宁云舒打了他的耳光。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过他。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长长的指甲陷入了手心儿。他今天遭受到的耻辱,他要千倍万倍的还给宁云舒。他不是不染尘埃,冰清玉洁么,他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儿。
欧阳嘉禾深呼吸了一口气,男人果然是令人讨厌啊。
男人心海底针。
她谁也不要,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