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修离就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他亲眼见到他用蛊虫喂养叶姐姐的尸体,来保证尸体不腐不朽。他甚至和魔教教主狼狈为奸,为的竟是寻找起死回生之术。
他已经疯魔了。
南宫修离敛下眼睫,瞳孔里的杀意越来越浓:“不要妨碍我。”
任何阻拦他的人,都得死。
不相上下的打斗,招招致命。
原本看戏的众人,纷纷吓得抱头鼠窜。
不跑远一点,命都要搭进去了。
客栈
轩辕烬一看那二人回来了,正准备质问她们出去玩怎么不带上他,但在看见她的脸色冷漠得像个冰锥子一样时,话到嘴边给收了回去。
这些日子,他得出了一条铁的定律。
千万别头铁的触她霉头。
“我先休息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拿出佩剑,仔细的擦拭着上面的花纹。
要是目标人物可以杀了就好了。
(宿主,请立刻停止你危险的想法。)
(⊙﹏⊙)
它麻了。
目标人物要是被宿主干掉了,它觉得它离报废也不远了。
“我可以杀了奉云城的城主,直接接手这个城池吗?”
(理论上是可以。)
就怕杀了一个城主,也不能让奉云城的人听令于她。
她若有所思,理论上可以,那就是可以。
“你说,现在百姓心中最想求的是什么?”
(暴富?)
“我跟你这个傻系统说这个深奥的问题做什么。”
属实是浪费时间了。
(○?ε?○)
它才不傻!
一夜好眠。
她一打开门,门外端着珍馐美食的店小二鱼贯而入。
酒楼老板毕恭毕敬的亲自摆好菜:“夫人,这些都是为您特地准备的,请尽情享用。”
“我没点。”
“夫人不必担心,这些都是免费的。夫人若有想吃的东西,请尽管吩咐。”
她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味道特别好,简直就是给她的胃私人订制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菜里也没下毒。
(宿主,其实这个酒楼也是南宫家的产业。)
她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这小鬼还真是阴魂不散。
百密必有一疏,被人天天盯着,难免会露馅。
她可是亲眼死在他的面前的。
他会相信投胎转世一说么,不对,哪有投胎投得比他还老的。
果然,要是暴露了,她只有被当成妖怪烧死这一条路。
“不好吃么?”
淡雅的嗓音如清泉一般沁人心脾,她看向了门口,一身青衣的南宫修离眉目温柔的看着她。
但那种温柔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危险而又诡异。
“还行。”
她优雅淡定的喝了一口水。
敌不动,我不动。
“那就好。”
她不想承认没有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儿等。
走下楼,她走到哪儿,南宫修离便跟到哪儿。
“阿娘。”
轩辕烬将她护在身后,十分不善的盯着眼前光风霁月的男子。阿娘可是他们南昭国的一国之后,岂容这些人肖想。
阿娘?
他是她的孩子么?
这些年她就是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不要他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让他的内心扭曲至极。
刻骨的恨意让他的眸光暗了又暗。
没关系的,只要杀了她身边的人,她就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
“你可别管了。”
韩楚楚一把拉过不明事态的轩辕烬,好不容易姐姐的身边有她看得顺眼的桃花,可不能让这傻缺给破坏了。
他是怕他有了后爹,姐姐就会忘了他这个傻儿子么。
做人不能太自私。
他老爹死了,姐姐自然也有追求其他幸福的权利。
“阿君。”
别叫她,她听不见。
“奉云城是最大的翡翠宝石生产地,阿君可要去看看。”
不,她不感兴趣。
她要自己悄悄去。
“那里最大的生产商是我,阿君可以随意挑选。”
韩楚楚慕了,这得有多少银子啊。
“姐姐,你记得帮我挑选一两块宝石。”说着,她还狗腿的将一把伞递给了青衣男子:“帮我照顾好姐姐。”
“好。”
他撑着伞,为她遮住骄阳。
一路上,她沉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阿君,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白发如雪,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他庆幸她还活着,让他可以成为她的港湾,为她遮风避雨。
她别开了眼,瞳孔一黯,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阿君,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幽幽叹息一声,冰凉精致的手铐趁她不备落在了她的手腕儿间,中间有一条一米长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是铐着他的手腕儿。
黛眉微敛,她很不悦,她又不是他的犯人。
长剑一横,她用了九成的内力砍了下去。
而链子连个刀印子都没有留下,呃,材质不要太好。
“钥匙?”
“阿君,我打造的时候就没有钥匙呢。”
“真的没有吗?”
睫毛轻颤,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狠绝。
“没有。”
他说过,他不会再让她跑掉了。
冰白的剑寒光凛冽,她毫不犹豫的斩向了她自己的手腕。
他的心一惊。
手掌紧紧握住了剑身,顿时鲜血横流。
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她白皙的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他心疼的俯下身,轻轻吹了吹:“不痛,不痛。”
他扬眸看着她,眉眼含笑的将她手中的长剑搁在了他的手腕儿上:“阿君,要砍就要砍这里。”
他的手掌压着她的剑身,很快,长长的伤痕越来越深,马上便会割破他的血管,他也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真是个疯子。
她养过的孩子怎么成这样了?
果然,她不适合养孩子。
以后,再也不养了。
她收回长剑,眼底凝结成霜。
“阿君,我给你上药。”
他拿出一盒药膏,轻柔的擦拭着她的伤口。
一只血色蛊虫从他掌间的伤痕钻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