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她消失在了原地,这里的人类可真弱小。
宁城基地里,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叶雪瑶还在缝制一个小兔子玩偶。除了那天陆凌舟突然跑出来挟持她以外,她的生活过得相当宁静。
没事种种花养养草,还可以念书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突然,女儿走了进来,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小君?”
“你的杨云宸。”
啥?
叶雪瑶惊得呆滞住了。
“孩子,不能没有爹。”
杨云宸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心里高兴极了。他心爱的女人还活着,甚至还有了他的骨肉。
“瑶瑶。”
“我,我……”
他这突然出现,她还有点不适应。
“母亲难道喜欢流川?”
“没,没。”
她的脸色不可遏制的红了,女儿说话怎么这么直白。
“两个都要不就行了,有什么可纠结的。”
“这,这怎么能行。”
“流川,你不愿意?”
她淡漠的挑了挑眉,不愿意杀掉就可以了。
“荣幸之至。”
“你呢?”
她踢了踢杨云宸,他要敢说半个不字,她就将他弄成一具行尸走肉,关在笼子里,当只狗养就行了。
“只要能和瑶瑶在一起,我不在乎。”
反正,他是孩子的爹,有的是时间挤走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他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小君,别瞎说。”
那两人热切的眼神,险些让她招架不住。
“婚礼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
她走出房间,今晚格外的热闹。
被俘虏的人类,犹如丧家之犬一样,一个个学起了女巫,念起了恶毒的诅咒。
打不过,也要过过嘴瘾。
死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等等,马上便会一个人类都没有了。
他们投生也只会投生在丧尸之家,变成一只小丧尸。
就很气。
话说,变成小丧尸也要上学么?
许攸攸被绳子捆得有些难受,她刚刚好像看见了班长?
是幻觉么?
“许攸攸。”
“干嘛?”
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魏玉舒,这个人从前读书的时候就很令人讨厌。他总想与班长一较高下,学校里逐渐就形成支持他为首的男神派,和支持班长为首的女神派。
这人,还恬不知耻的找她买过班长的独家笔记。她转头就告诉了班长,班长让她把笔记卖给他,最后赚到的钱班长一分没收。于是,她邀请班长去逛游乐园,班长还用飞镖给她赢了一个巨大的熊娃娃。
简直爱死班长了。
“都要死了,你的眼里就不能看看我么。”
他坦然一笑,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相见了。但没想到在临死之前,还能遇到她啊。
该说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什么?”
“我喜欢你啊,许攸攸。”
因为喜欢,才要小心翼翼的迂回接近,生怕惊扰了她一分一毫。每次,她耀威扬威在他面前炫耀叶霜君又是第一的时候,鲜活又可爱。
“你,你……”
许攸攸第一次被人表白,死寂的心多少还是有一点点雀跃。她一直以为像魏玉舒这样优秀的人,喜欢的应该是班长。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此刻该怎么回呢。
“等我们都活下来了,你再给我答案吧。”
表白过后,便无遗憾,他也不想在死之前听到她拒绝的话。
“喂,魏玉舒。”
“嗯,我在。”
许攸攸努力的伸长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这么好看的脸,赚到了。
“许攸攸,我喜欢你。”
“知道啦。”
一旁看守的丧尸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找了两块抹布将二人的嘴堵上。世界终于清静了,他拉过一旁他可可爱爱的丧尸老婆公主抱下蹲一百个毫不费力,互相投喂对方,在线给他们表演一个什么叫教科书级别的恋爱。
半个月后,所有活着的人类均被注射了一管不知名的药剂,他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而且,那个丧尸皇还让所有的丧尸也注射了药剂。
完全想不通,那位皇在想什么。
病房里,花瓶里的白玫瑰含苞待放,沈清风掀了掀眼睫,终于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畔,似乎在等他。
“阿君。”
一睁眼,便能看见她,真好。
“沈清风,我要走了。”
闻言,他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袖子,什么要走了?
她将一管蓝色的药剂推进了他的静脉,拍了拍他的脑袋:“以后别做傻事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病房,任凭沈清风怎么呼喊,她也没有回头。
她从她的血液里,提炼出了抑制病毒的药剂,这种药剂可以让失去记忆的低等丧尸恢复记忆,变得不再嗜血吃人。也能让没有被感染的人类,以防感染。
她来到了南安市的机场,将飞机开上了万米高空,最终将飞机停留在了白茫茫的雪域冰原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飞机,淡淡的说道:“出来吧。”
沈清风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一眼。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跟定她了。
“我身上携带的病毒会毁灭这个世界。”她蹲下身体,指尖划过白雪,写下了一个叶字,眉目薄凉:“只有埋葬在这两千多米厚的冰层下,你们才有一线生机。”
“阿君,不就是赴死么,我陪你。”
他坚定的看着她,笑容灿烂至极。
“你觉得我需要你陪么?”
她风轻云淡的退后几步,脚底的冰川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宛若一个黑洞,迅速吞噬了她的身影。
“阿君!”
他扑了过去,只是那裂缝已经合上。
他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手指刨出了血,也仅仅是拂开了表面的一层白雪。
他倒在雪地上,狂笑不止。
她太残忍了,就这么将他丢下了。
他恨她!
(宿主,目标人物要是寻死怎么办?)
“不会的。”
(为什么?)
(⊙ω⊙)
“对于有的人来说,没有看见尸体,就不代表死亡。他恨我丢下他,这种恨意便是活下去的力量。不出所料,每一年的今天,他还会来祭奠我。”
她的声音很冷,睫毛轻颤,将那抹死亡的阴影压了下去。被幽暗的冰川挤压成肉泥,这种死法还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呢。
系统看着笑得阴森森的宿主,咽了咽口水,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