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要丢下你一个人了…
“不要!娘亲!呜呜呜…”
…
“不要走,娘亲,不要丢下我…”
“好疼…不要打我…娘亲…宴儿好疼…”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逼我…”
“谁来救救我…”
陷入梦魇中的花宴月不停地呢喃着,神色痛苦而狰狞,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隐没在发间。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扯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手上青筋凸显,彰显着主人的痛苦,周身的气息绝望又悲绝。
梦魇中过往的一切浮现,各种欺负和凌辱。让他身处在梦魇的牢笼中,无法反抗,不得解脱。
浑身都充满了绝望与悲伤,整个人都好像身处在了黑色的旋涡里,得不到一点救赎。
他的眉间一抹红色的痕迹若隐若现,格外妖异,浑身也在这时候充满了诡异黑暗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心惊。
可是忽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梦里。
那道身影,清冷高贵,气质绝尘,仿若谪仙一般,不可攀越,她向他伸出了手。
耳边传来的,是那道清冷如玉珠般动听的嗓音。
“花宴月,我是来救你的。”
一瞬间,噩梦中的花宴月慢慢平静了下来,沉睡了过去,神色都变得柔和,连睡梦中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睡得香甜。
眉间的那抹红痕也缓缓消失不见。
…
“师妹,听说你从凡间带回来了一个小孩?”一身蓝色锦衣的俊美男子开口出声,话语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嗯。无聊,带回来养养。”沈玉殊点头回道。
温渡听到这话,温润的眸光中浮现几分诧异,他开口,话语调侃,“难得见你对什么事情这般上心过,如今这副样子,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自己这个师妹,明明修的不是无情道,却偏偏淡漠得很,好像总是缺了点烟火气。
现在居然主动捡回来一个孩子养,倒是稀奇。
“师妹这是打算把他收入门下?”温渡有些好奇地询问。
“嗯。”沈玉殊点头,端起茶盏吹了吹。
见沈玉殊点头,温渡也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一脸感叹地开口,“想当初多少人想拜入你的门下,都被你拒之门外,如今倒是便宜了这凡间小子。”
沈玉殊听言,抿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这才看着温渡,一脸严肃地开口,“她是夜霓裳的孩子。”
温渡听到这话,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晃,眉间带着几分凝重和不可置信,“他是夜霓裳的孩子?”
“不错。”沈玉殊点头,看着温渡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清冷,“师兄,到你该还账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温渡以往温润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僵在了脸上。
他两只手捧着茶盏,颤抖着手放在了桌上,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转头看着她,苦着脸开口,“师…师妹…可不可以…”
“不可以!”
还不等温渡说完,沈玉殊就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认真地拒绝。
想让我帮忙还账,不可能!
我的钱,还要留着以后养“女主”的!
女主现在才八岁,未来花费可多了。
养孩子可费钱了。
“好了,师兄,师妹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慢慢还,不着急,师妹看好你。”
说完,还不等温渡反应,沈玉殊站起身就连忙走了,那步子都比往常快了几分。
等人一走,外人眼中,一向温润如玉,俊雅端方的宗主瞬间跪在了地上,大声哀嚎。
“哇…呜呜呜…师父啊,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当宗主啊!你害得我年纪轻轻就背了几百万灵石和几座灵山的债务,你让弟子怎么还啊!”
“明明师妹比我厉害,你为什么非得让我当宗主,呜呜呜…你就是心疼师妹,不想师妹还账,所以才非得选我当宗主的,是不是!”
“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呜呜呜...这么多账,也不知道等弟子死的时候能不能还完,呜呜呜...我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玉殊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心里默默地为师兄点了一根蜡。
对不起,师兄,师妹我真的帮不了你。
谈什么都好,谈钱就不好了。
沈玉殊在心里默念,想到自己带回来的‘女主’,目光渐深,眸光不经意地转落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怀念。
师父…
殊儿有些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