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好虽没多说，可这事换到谁身上，又能无动于衷呢？

“总有一日，我要靠自己也能痛快，”林初好瞧着窗外的金色夕阳，“我，也能护他们痛快。”

“好啦，会有那么一日的，”韩丽珠道，“但现在，你是不是得回侯府了？少夫人？”

林初好往边上一斜，撇嘴，“叫莺时和起夏，把我抬回去吧？”

“抬回去？”韩丽珠瞪她，“让人看见了怎么说？”

“就说我死了。”

“呸呸呸，”韩丽珠掐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林初好疼的起身，揉着胳膊，按韩丽珠要求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完一愣，两个人，都笑了。

***

抬回去倒是不太可能，但林初好确是是被莺时和起夏，一左一右搀扶回去的。

回了云锦居，碰到了正在打扫院子的紫玉。

被林初好识出下毒后，紫玉也不好要求再像从前那样，负责少夫人饮食。

她身子已经无妨了，但林初好还总是说让她养养身子，没有分什么重要的伙计。就是让她收拾收拾云锦居的院子，再打扫打扫，云锦居到小侯爷书房的那条路。

紫玉一眼就瞧出了，林初好不对劲。她脚步虚浮，像是若没人搀着，自己都走不稳当。

她想上前，却被莺时支开了。

可从少夫人身边走过，她明显闻到了一阵酒气。

少夫人这是，喝醉了？

紫玉嘴角挂了笑，自从她被林初好降为二等丫鬟，收拾院子以来，就从未得老夫人一句暖话。

想来自己始终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人，老夫人这人，一向只觉得自己身边的人好。所以只要她还能为老夫人谋事，那就还是有路。

如此一想，紫玉匆匆做了洒扫，便收了东西，净了手去万寿堂。

郭嬷嬷带紫玉进来，她才发现老夫人和侯夫人，竟然都在。

“你要禀何事啊？”老夫人看了一眼侯夫人。

紫玉要禀的事，刚刚郭嬷嬷已经悄悄告诉她了。

她再问一遍，就是想让自己这个儿媳看清楚，林初好有多比不上倩儿。

“少夫人，”紫玉感到身上紧盯的目光，“少夫人好像在外饮了酒，醉着回来的。”

“哼！”老夫人把茶碗咚一声，放到桌上，“不成体统。”

侯夫人看了紫玉一眼，目光不善。

她虽是老夫人院里出去的，但现在在了云锦居，不替主子遮掩这些丑事，反而到处宣扬，心思不善。难怪之前被林初好罚。

恐怕也是借着老夫人的脸，不肯稳妥做事。

老夫人对郭嬷嬷道：“叫那个商户女过来见我。”

“母亲，”侯夫人阻了她，“算了吧。”

侯夫人示意郭嬷嬷带走屋中下人，等人都走了，老夫人冷声道：

“林初好如此辱了侯府颜面，你这个做母亲的，就说算了？”

“承白的事，已经闹的满城皆知了。现在他又让林初好操办婚事，婚事为大，其他的就日后再说吧。”

老夫人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

可毕竟钱是自己出的，承白让林初好操办，虽然解气了，可若林初好若真是起了别的心思，做了什么手脚，怕这婚事真可能会出什么岔子。

如此一想，老夫人不吭声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母亲趁着林初好还留着体面，就也体面的过吧。”侯夫人说完，起身离开了。

一个懂体面的人，会将孙子推给一个外室？

侯夫人出了门，但心中不满。

“果然小户人家出身，”老夫人看着侯夫人出门，撇嘴道：

“处处要别人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