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那么久,他的手指在等待中被反复玫瑰刺伤,他的鲜血在流淌中逐渐凝固,他在浑浑噩噩的梦里梦外想了好久,一场感冒拖了半月未好,难道她真的不曾对他有过忧思?难道玫瑰没有告诉她他的渴求?可她还是没有说要来,裴珩甚至想要在夜半静谧时,像所有传说中那样做个邪恶的觋,祈祷深夜时神灵能网开一面,让他安全翻过周家的高墙,将他最想得到的宝贝盗走。
爱应是灿烂的,可是裴珩不敢将他的爱意置于光明下。
他没有神明怜悯,他只配在腐烂的角落里看着在沃土上娇纵的玫瑰摇曳。
他的手掌微微蜷起,半握成拳扶在周知腰间。
周知的指尖在裴珩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上极有耐心。
而对于裴珩来说,这却像是在向他索要一个即时的答案,这是催促他,驱逐他。
他咽下空无,脖颈间的喉结很快地滑动了一下,他给出了答案。
是一个喑哑的单音节词。
周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颜色,嘴角依旧是那样似真非假地扬着,两个人就像刚喝过酒一样,周围一切事物都变得缓慢模糊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柔软的唇贴上了谁的脸颊,温热的气息缠绕着谁的呼吸,愣是在晚风中将影子也变成相依相偎的模样。
周知恍惚退开半步,裴珩不舍向前半步,刚好填充了两人刚才隔开的距离,裴珩手疾手快地拽住周知的手,他弓着身子,同她抵着额头,连呼吸都变得亲密。
“幸好你来了。”
正当周知以为他们一直这么安静下去的时候,裴珩忽然这样说。
那话中所有的意味不明他都想隐藏起来,可是心底邪念作祟,偏想露出些拙劣的马脚让她来窥探。
幸好你来了,要不然,他真的要忍不住揭穿自己的骗局,成为一个卑劣至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