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小牛村村民坐在大街上拉家常，谁家孩子出息了，谁家孩子不争气，谁家儿媳孝顺，谁家孩子今年带女朋友了这些秘密都在大爷大妈之间传递开来。

“嗖。”

一辆黑色轿车驶过，立刻就有大妈认出来。

“那是陈瘸腿家儿子，人家儿子是医生，一个月好几万呢，出息。”

说起陈瘸腿不少人竖起大拇指，虽然家里条件差，身体也有残疾，但靠着一手木工活硬是把儿子供上大学，如今成才出息了。

去年还谈了个女朋友，今年就带回来了。

看到别人议论纷纷，陈万妈妈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己那个儿子天天混吃等死就算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她都不想出门。

“陈万妈，你家儿子咋样了，找了个没有，他年纪不小了。”

“是啊，老在家睡觉不行，得出来活动活动。”

“现在的年轻人......”

陈万妈摆了摆手。

“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可管不着。”

就在这时，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一辆辆黑色轿车呼啸着驶入不大的小牛村，引来众人的注意。

“好多车啊，啥情况。”

“不会是黑色会来要账了吧，陈万妈你让你孩子快去躲躲。”

“很有可能啊，可能是陈万那孩子又借高利贷了。”

上次黑涩会来了，把陈万家泼了许多油漆，还砸了玻璃，后来报警了这件事才罢休。

“不应该啊，上次高利贷，我已经把孩子他爸的死亡赔偿金赔进去了，说了一笔勾销了。”陈万妈站起来想走又觉得不是。

怎么什么坏事就能想到我家孩子。

万一是其他家孩子呢。

“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在网上骂人，让人家找到家里来了，是不是上次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又有村民想起来。

“不对啊，上次那个来家里打架，磕着我眼角，缝了七针，他们赔了我两千块钱，肯定不是。”陈万妈想起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一只眼看人就有点模糊。

“那肯定是他在街上又调戏谁家小姑娘了，让人家亲戚们开车来揍他了。”

“啊？那怎么办，一个月前，刚把今年收玉米的两万块钱赔了，这次可怎么赔啊。”陈万妈有些慌了，不知所措。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村委会广场，小二十辆车，下来五十多人，都是强壮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他们并不是什么黑涩会分子，反而有几分正义威严。

“陈万家在什么地方？”

“我们是警察。”

陈所长掏出证件，其他五十多个都掏出证件，场面极其吓人。

听说是来找陈万的，村民早已习惯了，但这次还是很意外，因为来的人太多了，是最多的一次，上次调戏小姑娘也就一面包车十几个亲戚朋友。

这次他到底犯什么事了，引来四十多个警察。

这是要拉去枪毙的节奏啊。

陈万妈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两眼无神了，她就看见警察张嘴，说了陈万，后面什么也没听清。

这个倒霉儿子她倒是不指望出息，可万一真抓走了，她又要赔多少钱，又要孤零零一个人。

她现在不指望这个儿子有什么出息，就希望等自己死了，有个人给自己埋土烧香。

“她就是陈万妈。”有村民帮忙指认。

“你好，陈万在家吗？”

陈万妈只感觉耳朵嗡嗡的，发闷，她都不知道怎么被警察搀扶起来，怎么一步步走到家门口，指着二楼，村民们也站在院十米外围观。

“看到没有，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是这个下场。”有村民教训才不到十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