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过年过节讲究的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否则无论多远，异乡游子都会赶回家过年的。

“他呀，一是求学而来，二是游历人间，增长见识，就跟着我们过来了。”杜老五代为回答。

“求学？”杜氏不解，“我记得你之前学医学得挺好的，怎么又……”

林氏一族，世代行医，在北域经营多年，熟悉各种刀伤剑伤，林曜之的祖祖辈辈不知道治好了多少边疆士兵的伤。

更有将军为林氏一族请功，叫宸泽帝厚厚封赏了林氏一族。

不过林氏一族生在边疆，是洒脱肆意之人，并不愿被困在小小一方宫墙之中，只为三三两两人治病，所以婉拒了宸泽帝的封赏。

见林氏一族心怀大义，宸泽帝更是感动，便不勉强，御赐牌匾再赏赐黄金百两，如今写着“悬壶济世”的牌匾正高高挂在林氏的大门上。

所以，林曜之的求学，叫杜氏下意识的以为是他打算弃医从文。

“侄儿听闻京中有一医馆，名为百善堂，”林曜之如实回答，“都说百善堂的大夫有回春之术，所以想来长长见识。”

见他初心不变，杜氏十分赞赏，她一高兴，就喜欢撒钱，“是个好孩子，好好学，来，过年了，这点儿压岁钱拿去玩儿。”

长辈的祝福，不可以推辞，林曜之接了过来。

随后就是杜氏介绍几个孩子认识，林曜之比周程安小，却比周舟大一岁，每当杜氏介绍一个人，他就跟着喊了一句。

“程安哥。”

“周舟妹妹。”

“周悦妹妹。”

他每说一句，就行了一个平辈礼。

周舟几个人也跟着回礼。

柳氏在旁边看着，觉得他们这样有来有回的，还蛮有趣的。

不过在她看到周舟行礼时，愣了一会儿，悄悄打量了一会儿周舟，最后表示——怪不得大姐从来没有抱怨过当后娘的苦，还将几个娃儿当自己生的来宠，就这样的孩子，带出去也倍儿有面了。

等几个孩子出去玩雪，杜老五又拉着周老五在那里说话时，柳氏与杜氏谈起了个事情。

“你瞧曜之这孩子怎么样？”柳氏小声地问。

院子里的孩子都在堆雪人，周程安负责照顾几个孩子，周舟和林曜之在一边偷懒，并没有很热情的动手堆雪人，也没有杵着一动不动。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方方面面都是极好的，”杜氏美艳的眉头微皱，“只是你突然这么一问，叫我不明所以。”

见杜氏不懂，柳氏凑近了一点儿，“你瞧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杜氏看了过去，见林曜之转身与周舟说着什么，周舟大大方方地回答，两个人的气场居然意外的和谐。

“粥粥的事情，我说了不算。”杜氏收回目光，婉拒了柳氏的提议。

北边，是苦寒之地，气候恶劣不说，还经常有贼子偷袭大军，闯入城中，烧杀抢掠。

再者，杜氏嫁入永靖侯府这几年也看清楚了，周舟的婚事，不说她这个继母说的不算，就连周老五那个亲爹说的也不算。

见杜氏不带犹豫的拒绝了，柳氏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不是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