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五章 人屠(2 / 2)十剑沧海笑首页

“你要去哪?你救了我,我该感激你……”唐柔话说一半,顿了顿,眼中黯然道“只可惜……现在唐门以不在了……”他的眼中渗出泪来“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他大哭,哭的如同夜半鬼声,凄惨而荒凉“倘若当时我在唐门,倘若我不报私仇,倘若我唐门还如原来那样团结,倘若……唐含影不会死……”他的声音哽咽,痛哭着怒骂,他不骂唐峰,不骂唐含影,不骂任何人,只骂自己,将自己骂的体无完肤,将自己骂的猪狗不如。

空空儿没有阻止,他静静的听着,他就像个尽职的审判者,静静听罪人的忏悔,忽然道“你打算去哪?”

唐柔道“我决定回唐门看看,我要弥补我以前做过的错事。”

空空儿点了点头“那就去做。”

于是,他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就像他从没有来过这里,从没有见过唐柔这个人似的……而唐柔呢?

他似乎也从没有经历过像昨天晚上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实在太困、太累了,于是他就在道旁睡了下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天以经再次亮了。

唐峰没日没夜的跑了两天,整整两天。

他以累的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感觉不到自己的腿,甚至他的手、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都感受不到了,他的眼中以泛起白雾,朦胧一片,他甚至觉得自己口中还吐着白沫,可是他的腿瘸依旧在跑着,奔跑!狂奔!

他几乎就要累死了。

可是,人很累,身体却精力充沛。

他唯一觉得自己还活着,就是他仍然可以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很剧烈的跳动,几乎以快蹦出来了。

他的心脏似乎还在滴血,他整个人头晕目眩,嘴里、嗓子里、胸腔里、甚至丹田都在颤抖,他总觉得似乎有一座巨大的山压在胸前,让他透不过气来,憋闷的如同炸裂。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他以累的快要跑死,他仍不能停下脚步,他的一双脚,似乎不再是他的了。

唐峰为何要跑?有什么事牵制着他,牵制着这位西蜀几乎无敌的英雄?

徐阎王还在追赶唐峰,他就像个幽灵,他跑了整整两天,却仍然精力充沛,容光焕发,他似乎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可是,人不累,身体却疲倦不堪了。

他的脚开始感到困乏,接着便如同灌了铅般难以加速,眼见唐峰很累,估计马上就要跑不动了,徐阎王多想立刻追上他,在唐峰的身后刺他一枪,这样一来,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趁着天蒙蒙亮,趁着马厩里的马刚苏醒,正是精神抖擞,腿脚利索的时候,趁着卖马人还躺在被窝里与自家妻子云雨播种,趁着他还有精力跑到最近的一家马厩,他应该去牵来一匹马,翻身坐上去,双腿一夹,听那马长嘶一声,快步狂奔……他要一直北上经过濠州、经过中原,一直跑回辽东,然后趁着大都督刚睡醒时,递上第二日初晨第一封喜报,那也许是一个微笑,一个回答,也许仅仅就是封信,他要郑重其事的告诉大都督,只有他徐阎王才应该是大都督最得力最信任的手下,只有他徐阎王才能真正配得上杀手楼第一杀手的位置。

他所等待的,只有大都督久布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拍手叫来名为细鳞太攀的男人,让他正式书写杀手楼坐次排名。

一切安排妥当,徐阎王即便在困,再累,几乎以睁不开眼,他也要去喝几杯,请整个杀手楼的人喝酒。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傅安泽。他要让这位与自己勾心斗角,斗了近十年的劲敌知道,只有他徐大才是真正的第一杀手!

只有他!

然后,在喝的半醉半醒之际,徐阎王通常会高高兴兴拍着傅安泽的肩说上几句意味深长的话来“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以我为榜样,好好干,或许将来还有机会继承我的位置。”

他哪里会去在意别人的想法,即便傅安泽以气的牙痒痒,即便傅安泽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他,他也不能那样做,因为徐大以成为了大都督最得力的手下。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