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尸祖的兄弟,自然就是我于戎的兄弟。”他并没有在意蟲山的回答,他只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于嵩仔细打量着蟲山这个人,他惊奇的发现,这人不但用毒,而且看上去还会用剑。
蟲山的腰下斜佩长剑,这柄剑直到现在都未曾出鞘过,却令人微觉害怕,剑鞘虽破旧不堪,却给人一种舒心感,让人觉得利剑虽是杀人凶器,但只要佩在他身上,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还会用剑?”于嵩疑惑。
“会一点。”蟲山回答,他回答的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注意。这或许也是为何鬼王蚩黎会派他来的原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于嵩点了点头,道“你喝不喝酒?你该来和我们坐一会的。”
于戎道“喝酒?”他瞪大了眼睛“喝酒也不会和他喝。”
于嵩冷冷看了于戎一眼“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也不会和你喝酒。”
于戎正要发怒,蟲山笑道“你们兄弟两喝刚刚好。我这次来只是为了见到尸祖,你们接着喝,我去大厅等。”
于嵩道“大厅人多,你恐怕会不习惯。”
蟲山道“在这里我依然不习惯。”他说着,不再理会于家兄弟,径自朝大厅走去。
风墙上零乱贴着告示,又很久以前的,有最近新贴上去的,那上面当然还有客栈招聘伙计的信息。
蟲山停在一张告示前看了眼,这告示是一年前的消息“一年前,尸祖还在这里炼化尸体,如今他的弟子都有很多了。”
尸祖,冥侯。擅长苗疆巫术,又称赶尸人。
一年前的告示上还清清楚楚写着尸祖炼化七魂阵时需要的材料,那上面写着若有人能得到尸油、尸骨、尸皮、尸斑等物各二十斤,合而炼化成蝄尸蛊就收那人为徒,如今看来这考验并不简单。
起码,在蟲山的印象中,如今的尸祖已有三个弟子。
可他却并没有见过那三人。
这时,蟲山目光一扫,落在其中一张告示上,只见破旧一张告示上写着沈琉璃,五十二岁,技出巫蛊宗,擅使蛊术,为苗疆蛊族魑魅真人一脉弟子。此人年轻时诡计多端,淫毒凶恶,劫财采花,无所不为,十六年中,在苗疆一带作案三十六次,平均一年两次,被采花者多为中年妇女或幼龄女童,往往先奸后杀,所做行为,人人得而诛之。若有人将之擒获,无论死活,酬银五百两整,绝不食言。忘忧山庄主人谨启。”
蟲山伸手撕下了这张告示,转身走向右面大厅。
他分明从未来过这里,却似乎已来过数次,轻车熟路,走进大厅中,每张桌上都坐着一人,大厅内共九人。
这些人大多年龄与蟲山相等,只有一个看上去六七岁的红肚兜小童似乎是最小的。这小童此刻正在狂吃猛喝,他的周围以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空酒坛。
见蟲山走进来,除了红肚兜小童外,其余人都扭头朝他看去。
手拿拂尘的道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道“又来一个。”
腰悬长剑的道长冷笑“尸祖的名气太大,来这么多人也并不奇怪。”
挟佩革囊的老头道“来再多也没用。”
粗眉大眼的和尚与另一个驼背和尚冷冷道“来再多,尸祖也未必会看得上。”
锦衣男子道“尸祖只会选最有天赋的人成为他的追随者,我们这里一共有十个人,恐怕最后只能留一个。”
长发邪魅男子道“也许一个都留不下。”
妩媚女子道“也许尸祖喜欢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嘿!再坐的好像除了我,你们都得离开了。”
这些人说着,蟲山以走了进来。蟲山来到红肚兜小童身旁时,红肚兜小童忽然冷冷道“也许,尸祖早已选好了人,我们在这里呆着只是在浪费时间,不如大家都散了吧。”
他忽然扭过头,与蟲山对望一眼,长身而起,他身形本就不高,此刻干脆站到了椅子上,深吸口气,疑问道“是不是你?”
蟲山笑而不语,来到一张桌上坐了下去,在他对面,是那个年轻的手持拂尘的道姑。
道姑冷冷道“我的桌子不希望有其他人。”
“这是你的桌子?”蟲山疑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桌子。”
道姑冷冷道“如今你知道了?”
蟲山道“知道了。”
道姑冷冷道“那你为何还不离开?”
蟲山道“因为我的屁股舍不得离开。他好像很喜欢这张桌子与这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