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娘自然会有人去照顾,可是,他们的计划却不能再有推迟了。
虬髯客无时无刻不再为邵稷山着想,他明白邵稷山的痛苦,更明白黎九娘的心。
因此,他必须将这件事看成是自己目前必须做且唯一的事。
况且,还有灵剑双侠的仇未报。无论是哪一个条件,都不厌其烦的告诉他,巫蛊宗必须去。
而且,要去就一定不能空手而归。
我可以保护所有人,却唯独救不了个深爱的你。
邵稷山这一刻才真正长大,他知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也会如此痛苦。
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能让黎九娘死。
“我们现在就走!”他道。
万里归来颜愈少。
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有一天,邵稷山会明白,这些都会过去的。
想到这结果,他就欣慰。
再怎么累死人的爱,再怎么累死人的恨,都会过去。
在一个人的世界上演与爱无关的独角戏,把悲伤和痛苦陈旧了在记忆里埋葬,用沉默和淡然来掩饰所有不安、无措,还有绝望。
于是,当他们安定好黎九娘后又一次前往巫蛊宗,这一回直接去了巫蛊宗的总舵。
他们事先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但巫蛊宗却似乎提前知道了。
拐杖咚!咚!敲击着地面,黑衣人高坐大殿上,冷冷扫视着下方的三个人“冥侯……走了?”
他声音低沉,却显得很有威力。
下方的三个人,从左至右,分别是孟婆姜卿,黑白无常黑不三,白不四。
姜卿好像无处不在。
这世上有很多个孟婆,很多个姜卿。
但无疑,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她。
她就是姜卿,她就是孟婆,她就是世上的每一个人。
“走了。”姜卿回答。
她虽然人至中年,是个老太婆,但她的声音依旧如女子般好听,她似乎换了一个更年轻的嗓音。
“去哪了?”
“不清楚,他离开的时候从不对我们说。”黑不三道。
“冥侯来去自如,生性潇洒,说不定又去哪里游玩了。”白不四道。
“他虽生性潇洒,但教内发生这样大的事,他应该会赶回来,如今却连人都不见了。”黑衣人冷冷道。
“有我们三个人在,足够了。不道冥王找我们来,因为什么事。”姜卿恭敬回答。
“今天,巫蛊宗会来四个客人。”黑衣人道。
客人?
所有人都疑惑。
巫蛊宗从来不会有客人。
即便有,那些人也绝不会轻易来巫蛊宗。
没有客人的巫蛊宗今天却来了客人,一件事,不论谁听到了,都会觉得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