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害的目标是个男人,却非要给他换上女子的鞋,女子的衣服。他们很喜欢杀人,喜欢杀人的感觉,喜欢为杀掉的人换一套他们认为还算不错的崭新的衣服,他们更喜欢享受这快感。他们几乎以忘记自己身在五毒教,纵然是杀人也绝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偏偏这样做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踩着泥土缓缓走来,此刻却乖乖躲在树上的李忻看在眼中。
天虽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李忻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甚至都惊讶,平时自己的眼力都没有今天这么好。然而,一切都来不及,那个男人在被他们换上新衣服后,就直接被他们用小刀像切肉片似的切成了一块块
他们的手法很娴熟,看来经常干这样的事。
此刻,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选择了说一会话。
他们似乎很害怕,必须凭借说话来平稳心情,他们似乎又很大胆,因为就在刚才,他们活生生杀死个人,并将那个人切成了肉块。
难道,他们要将这些肉块收集起来,做成包子,做成食物去贩卖?
或者,他们想要掩人耳目,干脆就让这尸体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他们只能这样做,因为他们的手段太卑劣,太阴狠。不这样做,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你怕了?”其中一个人道,这声音显得很苍老。
“不怕。”另一个声音回答,这声音略显年轻。
“可是,我看到你在瑟瑟发抖。”苍老声音道。
“我只是有点冷。”年轻声音回答。
“晚上的确有点冷,但今天你穿的衣服比我多,而且你又是个年轻人,自然精力也比我旺盛。而且我们刚才还一起做了杀人这样的剧烈运动,我不冷,不仅冷,我还有点热。可是,你为什么会冷?”苍老声音似乎很不理解。
“我说冷,就冷,没有为什么。”年轻声音有些焦急的愤怒道。
“嘿!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苍老声音冷笑,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杀了他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当然,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年轻声音回答。
“你说,我们干了这样的事,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苍老声音又道。
“不会,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们谁还会无聊到出来散步?况且,我现在已经有点困了。”
“我也有些困了,倘若在不回去,兴许就会让人怀疑了。”
“我们回去?”
“回去!”
“回哪?”
“当然是五毒教。”
二人说着,提步走了起来。他们的脚步声很轻,却仍然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李忻才敢缓缓从树上跳下来。
他仍然警惕万分的一边靠近尸体,一边观察四周。
在刚才二人的只言片语中,李忻以听出来,这两个人都是五毒教的。
至于他们究竟是五毒教中的谁,李忻却不知了,因为他还没有去五毒教。这一次是他第一回来到苗疆,也是第一回去拜访这个宗门。
但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刚才,他竟然看到了这样恐怖的事。
可惜,他并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脸。但他却牢牢记住了那两个人的声音。
被分解的只有一具尸体,但周围躺着却有七八具尸身。
这些人穿的奇装异服,但都是统一的款式。李忻没有见过这些人,却能够确定他们的来历。
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
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
苗疆的秋风和煦轻柔。
蓝天白云飘逸悠扬。
落叶飘落,残风卷地。初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仿佛云雀的歌唱。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
明媚的秋天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烬,这是千万座山风都披着红毯的旺盛的地界。
那满身嵌着弹皮的红松,仍然活着,傲立在高高的山岩上,突又出现在稻田里缓缓飞翔。
此时,宽阔的街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
道旁的残柳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
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
深壑里的叶子稠密的灌木,只要一阵微风吹过,就把一阵银雨洒下。
街道上是一片潮呼呼的露水气味。
人影逐渐淡了。
星斗逐渐少了。
天空逐渐的高了。
寨子上不知名的花顶着露珠,轻轻摇晃。
残叶之秋,在微风里摇摆。
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探出头,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沿着小河走,恬静的雾气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味,低头一望河底,河水浑浊,几只小鱼游动,动作也很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