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甚是无聊,温妤掀开车帘趴在窗外看了许久,可窗外不是树林就是树林,温妤兴致缺缺的放下车帘,乖乖的坐在软榻上。
车内只有他们二人,温妤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的往邵安身上看,再瞥到他手上的白纱布时才想起今日的他还未曾换过药。
她挪动位置到邵安的软榻上,也不管他是何反应,抓着他的手掌就看,这一看就蹙着眉担忧道。
“伤口都裂开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手掌中的白色纱布已被鲜血浸透,不难看出伤口已经裂开了。
他不说话只低垂着眸扬唇傻笑,“不疼的。”
“胡说!手都红了怎会不疼!你就算是铁打的,这伤口日日撕裂又缝合怎会不疼!”
温妤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摊开他的掌心,解开纱布的缠扣就要给他换药。
当她剥开最后一层纱布时,才发觉纱布已陷了一些在血肉中,模糊了周边的血肉,让人看的有些揪心。
她睫毛颤了颤心底涌出难过的滋味,眼眶有些湿润手上却放轻了力度,呢喃道:“从小到大总是这般喜欢说假话……”
她默了会,取过软榻下的药箱,拿出夹子把白纱布夹出,在夹着棉球沾酒给他消毒,模糊的血肉间瞬间泛起了一点点的白沫。
怕他疼,温妤把他的手凑到她的嘴边轻轻呼着气。
像他幼时捧着她蹭破皮的手一样给她呼气。
看她为他着急,为他心疼的模样,邵安的眸色逐渐深沉,喉结动了动,内心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又想对她做坏事了。
温妤取出小药瓶,将药粉散在伤口上,紧接着将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他的手掌中,整个过程他乖的安静,也没喊过一声疼。
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只听见她的自语。
“你总说你是我的后盾,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也不怕,可我知道的邵安其实也是一个怕黑,怕疼,爱哭的少年,所以邵安,你可以在我面前展现你的脆弱的,”
他没说话只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半分。
早知她喜欢这样的,年少时就应该多装装可怜,兴许现在的他早就抱上了孩子。
她以为她弄疼他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不解的抬眸去看他,“弄疼你了?那我轻点。”
邵安摇摇头,目光灼灼的,可眸底的温柔都要溢了出来,他柔情蜜意的唤着她,“阿妤,”
“嗯?”
“我想吻你了。”
他说话的语气温柔缱绻,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彻底看化了。
温妤红着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没个正形,等你好了再说。”
邵安笑的坏坏的,亮着小狗眼不依不饶的缠着她,“阿妤是答应了?”
她收起药箱,垂眸弯唇轻轻的嗯了一声,“嗯。”
她拿他向来没法。
不论是幼时还是现在。
马车行驶了许久也不见目的地,温妤坐的腰酸背痛,好奇的撩起车帘去看外面的天色。
天边晚霞落日,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原来已经是傍晚了。
温妤放下车帘转身接过邵安递过来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问道:“邵安,我们还有多久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