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远听了老者的话，不禁有些担心。这红崖子的榷场不大，他们的货物，在这里未必能卖得出去！

“老人家，您是做何营生？”

老者道：“咱是这里的匠户，做些木工维持生计！”

“大叔，这里对外来人口查验的紧吗？”顾青山问道。

“不一定！有时月查一次，有时三五天便来查验一次。你二人既是官兵，只要有腰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老人家，我们是私逃回来，并无腰牌，可有什么办法，避开官府查验？”罗志远道。

老者听了，面色一变，说道：“没有腰牌，又是私逃，那可是要坐牢的！”

顾青山掏出一张钞票，递给老者，然后说道：“大叔，你就帮忙想个办法，咱可不想被抓进大牢！”

老者没有去接钞票，摇头说道：“咱也没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去宋牙人那里问问，他每日里在榷场厮混，路子宽些！”

罗志远现在也知道了，所谓牙人，就是后世的中介。

“哦？宋牙人家在何处？”

“你出了门往西，行见一处大道，顺道往北，约百十丈，路东一家砖瓦墙的房屋便是！”老者说道。

顾青山把钞票放在桌上，然后说道：“多谢大叔，咱今日来此，还望大叔替咱遮掩一下！”

说罢，便和罗志远一起辞别老者，出门向西面大道走去。

来到大道之上，又按老者所说，往北走了百十丈，果然见到一处砖瓦墙的院落。

顾青山上前，轻叩院门。

不大会儿工夫，院里传来一个声音：“谁呀，黑更半夜的！”

“有桩大买卖，宋牙人可愿接吗？”罗志远站在门外说道。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一人探出头来，拿灯照了照罗志远二人，疑惑地说道：“你们是哪里人？”

顾青山道：“宋牙人，我们有桩大买卖，能否借一步说话？”

宋牙人犹豫了片刻，把门打开，说道：“进来吧！”

罗志远两人进了院子，跟随宋牙人来到堂屋。

“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顾青山点了点头，说道：“我叔侄二人是从高丽来的！不瞒宋牙人，我们俩跑的是私货，不知你愿不愿意接？”

宋牙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眼睛不住地在二人身上打量。好半天，他才说道：“多大的买卖？”

“差不多万贯！”罗志远道。

宋牙人听了，眼睛一亮，这还真是桩大买卖！就算是一百抽一，那也是一百贯的牙钱，估计他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况且，这二人既然是跑私货，抽成再高一分，恐怕他们也得接受。

“你们卖的是什么货？”

“稀罕物件，大蒙朝皇宫之中都未必有！”顾青山道。

“可曾带来，容我一观？”

顾青山从怀里取出一只酒杯，递给了宋牙人。

宋牙人接过，看了半天，只认出这是个酒杯，却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

“这是何物？”

“水晶酒杯！”罗志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