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容扶了扶阿曼,倒是没动地方,只是看着那个伶官,收起折扇指了指他,“不用麻烦,就他一个够了。”
……
阿曼是被赵音容抱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意识不清了,只是抓着赵音容的衣袖不放,仿佛要和他说些什么。
赵音容安抚了一下她,然后把她交给了小棠,先让小棠替阿曼换身干净的衣服,顺便叫了太医来为阿曼止血。
所幸阿曼只是受了严重的皮外伤,内伤并不严重。
当天傍晚,阿曼悠悠转醒,看到守在身边的小棠还有其他嬷嬷们,甚至还有几个新来的舞女都来看她,不由眼眶一红,就要落泪。
“当时为什么不去西院打扫呢?”赵音容端来吃食,小棠看到立马去接了下来。
赵音容也不找地方坐,就站着,问道:“何苦受这皮肉之苦?”见阿曼起身要拜,拦住了她,继续说:“跟了我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谢宁的为人。”
“公子明白阿曼的不是么,何苦装作如此糊涂呢。”阿曼直摇头,也不怕冒犯赵音容,急道:“如果阿曼这么容易就去了,岂不是告诉西院的人,我东院是西院可以随时随地使唤欺负的么,这乐舞宫只要一天是公子掌权,我东院就一刻不能落于西院之下,只要公子还在这乐舞宫,谢公子想使唤我东院的人,我阿曼是第一个不愿的。连我阿曼都明白的道理,公子又岂会不知呢?”
阿曼情绪激动,有些哽咽,缓了缓又道:“公子何苦对我们这些下人这么好呢,到头来苦的可是公子您啊。”
赵音容没有说话,众人也安静的出奇,只是众人对阿曼也多了分敬佩,有些涉世未深的舞女不由地小声呜咽起来。
赵音容见气氛有些压抑,笑了笑说:“别不开心了,我把西院那个敢欺负我们阿曼的伶官带回来了,怎么处置你们说呢?”
众人纷纷提出建议,有人说打一顿,有人说像阿曼那样用树枝抽,更有甚者说打死算了。见气氛有些好转,赵音容以让阿曼休息为由将众人驱散了,然后去见了那个伶官。
伶官见到赵音容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声。赵音容叹了声,递给了他一把扫帚,说道:“愣着干嘛,把东院给我打扫干净了。”说罢要走,可还是回头留了一句:“记住了,是东院!”
……
晚上,阿曼有所好转。不管是婢子,嬷嬷,还是新入的舞女就在东院的院落围坐了起来,听阿曼和旧人讲以往的一些故事。
有人今天才听闻有关谢宁的事,对他很是好奇,也有包括梦蝶在内的一些人是对两年前小梦盗窃事情感兴趣的,众人都带有一点心事,将话题带往了念桦08年的乐舞宫往事。
当年的乐舞宫新收了八名舞女,只有萧雨突然成了雨妃娘娘,其他舞女还是像以往那样学习礼仪,修习歌舞,等待着在寿宴上大展风采。时间一天天过去,有些舞女的风采越来越好,而有的明显跟不上节奏了,开始走下坡路。
小梦就是其中一个。
说到小梦,梦蝶描述了妹妹梦蜻的形象,问小梦是不是就是这样的。阿曼想了想,似乎有些相似的又好像不全一样,梦蝶又问了一些妹妹的事,想和众人口中的小梦做比较,可不管是嬷嬷还是旧人都不太记得小梦的细节,也就都没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梦蝶终究还是将小梦当做了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的妹妹舞蹈功底不好,听到小梦开始走下坡路,更加坚信这个他们口中的小梦就是自己的妹妹梦蜻。
众人被梦蝶打断也没说什么,继续说着往事。当年最红的新人莫过于苏荷了,大伙都起哄似的让苏荷继续讲,苏荷只好同意,回忆起过往好的不好的一些事。
只是现在说来,过往的一切名也好,利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缥缈的很。想起小梦,苏荷心里终究是一个痛,想来,当初她俩可还是最最要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