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四章 有什么我能做的,你随时开口(2 / 2)我们给彼此的喜欢首页

辛旗挑眉,由眉毛带动眼神看向蔡文滨,“坦诚可以是一种态度,但对Mars,坦诚是一种战术。”辛旗又想了想,“其实除了家人,我身边几乎没有朋友,我这种性格,也交不到朋友!”

蔡文滨好奇,“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性格?”

辛旗也没想,“自我,强势,多疑。”

蔡文滨了然点头,换了个话题,“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辛旗不经意地回答,“上海科投今天晚上就会做出选择,要么放任我抛投做低价格,要么自己稳住股价,这是他们的选择,不应该我去帮他们计划。”辛旗身体向后靠着椅背,若有所思,“想在昂基收购37%股权做主,他们至少要准备95亿。”辛旗摇头,“上海科投和易安科技还不够,后期一定还有财团加入。我动作那么快,也是要动摇那些有意向支持他们的资本。收购昂基,他们应该想把战线拉到七个月,但是蓝鸟只能陪他们耗最多两个月。”辛旗抬眼看着蔡文滨,表情轻松,“所以,我的任务是,在二级市场牵制住他们一部分资金,打击资本对他们的信心,给Cindy争取时间去说服股东和董事会参与这场战争,诱导他们尽快全速进入昂基这个主战场,之后的工作就是昂基的。”

蔡文滨有些许惊讶,“前期,在大家都隔岸观火的时候用蓝鸟挡在昂基前面做这么多准备,最后云淡风轻说一句是昂基的工作?!辛旗,你到底是不计较得失,还是真的活得那么通透?”

辛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淡笑,“我有想过反向收购昂基,因为那些老年人真的…”辛旗想着那帮老古董就恨得牙痒,但还是吞了吐槽的话,“但是,昂基是我父亲留给他儿女的图腾。对我父亲来说,不管是Thom,Mars还是Cindy,谁做主都一样,说到底,争来争去的始终是我母亲和那个女人。而我为昂基做的所有,都是从小被教育到骨子里的执行力,和想要保护Cindy的本能。所以,我不是不计较得失,也不是活得通透,只是更清醒罢了。”

蔡文滨在深入认识眼前的人,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辛旗想了想,“如果人不止一次跟死亡面对面,直视过那些至暗的深渊,感受过真正的绝望,就会很清晰自己最想珍惜的人和事了。在所有的不幸里,我的幸运是,命运给了我机会,一次比一次更坚定地选择了家庭。”

蔡文滨笑了,“难怪大家都说蓝鸟的辛总是恋爱脑!”说完收起笑容,抬手看了一眼表,“你在大概一个小时以前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

辛旗却不以为然,“因为你是我的债权人,让你了解我的还款能力是对你和资金负责。对你开诚布公,因为我能感觉到从你出手帮助昂基开始,除了商业打算,你对我是坦率真诚的。所以我也在想,真诚地聊一些日常话题,或许真的能交到朋友。”说完,辛旗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示意蔡文滨一起看,“港股,16块收盘。我想,你不会再觉得闵慧坚定地说要一起扛下债务,只是因为单纯不明就里了。”

蔡文滨微惊,忙解释,“我中午只是……”

辛旗接断了蔡文滨的话,“没事儿,朋友之间开玩笑没问题。但我的原则是不涉及妻儿,跟他们相关的,都不是玩笑。”

蔡文滨笑着点头,“还是想去你家吃顿下午饭,顺便听一下你对易安科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辛旗起身,“易安科技有我不想见到的人,也是既然见到就必须置之死地的人!”

蔡文滨突然来了八卦的状态,“这个我很有兴趣。”

辛旗侧头看了一眼蔡文滨,“这个不能说!”

蔡文滨跟辛旗并肩走进电梯,“我们虽然了解不深,但你是个冷静克制的人。能让你跟一个旁人说要把谁置之死地,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有意思。”

辛旗扭身看着电梯外一点点逼近的底层地面,没抬头,“有些旧事不能提!但我可以告诉你,是郭浩。”

蔡文滨惊讶,“你们认识?”

辛旗抬眼,“你们也认识?”

蔡文滨点点头,跟辛旗一起走出电梯,“Nek跟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共租一套房子,是室友。他专业很厉害,但大学二年级,因为一些事情被驱逐出境了。”

辛旗的手在方向盘上紧了紧,没有说话。

蔡文滨想了想,“本来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他人,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共同体,你又让我知道要直指他而去,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他的具体情况。”

辛旗只是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那时候,我们在出租屋遇到,也会偶尔聊天。Nek本人不是看上去那么谦和小意,他心思深沉,目标明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担心你们遇到了明刀明枪,但是暗箭难防,你比他坦荡又直接太多了。”

辛旗点点头,“我知道,但还是感谢你的提醒。”

蔡文滨摇头,又想了想,才迟疑道,“还在读书的时候,就会用女朋友的钱养有用的人,疏通各种关系,为他的专利权铺路。辛旗,你知道,在本来应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年龄就真正会用钱的人,野心很大。”

辛旗慢慢咬紧后槽牙,面上却平静地开着车,听蔡文滨给他介绍那个他不还不知道的郭浩,“他跟我说,等他念完master,一定会回国,但是他不能接受任何企业的offer,一是因为他靠女朋友的财力和自己的奖学金,不需要为这些企业提供的条件折腰,二是他不可能把自己的专利权交到任何企业手上,他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工具。”

辛旗不屑地笑笑,“呵,现在还是屈身给易安打工了!”

蔡文滨接过辛旗的话,“这是因为他被驱逐出境的原因经不起背调。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更清楚,你想对付的人,在大家都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不仅野心勃勃,还步步为营,而且心术不正。Nek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在那个爱情比天大的年龄,就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帮他实现目标,也知道怎么用女人去实现目标……”

辛旗直接把车急停在路上,怒吼了一句,“好了,那些我都知道!”

蔡文滨因为急刹差点撞到前台,第一次看到辛旗的失控,他惊魂未定,也不知所措。

辛旗的心率监测仪开始震动,马上要到报警的界限,他抬手看了看仪器,深呼吸一口气,松开刹车,让车慢慢开始行驶。

车内一片寂静,等蔡文滨反应过来,辛旗也恢复了平静,蔡文滨不理解辛旗的震怒,但也不打算问,只是伸手拉住了前扶手。

辛旗侧目看了一眼蔡文滨,悠悠开口,“他就没跟你说过女朋友叫什么,还是你不关注这些问题?”

蔡文滨意识到辛旗在跟自己说话,想了想,“或许说过,但没印象了,他女朋友在加州,平时都是他去加州,我也没见过……”蔡文滨突然转头,“你认识那个女生?”

辛旗没有给蔡文滨任何反应,算是默认了。

蔡文滨有点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前面的路面,想了很久才犹豫问了一句,“她,她现在还好吗?”

辛旗依然没给任何回应,把车拐下了环海路。

蔡文滨梳理了一下,“你说你没有什么朋友,刚刚反应那么大,对Nek那么恨之入骨,所以,是家里人?”蔡文滨转头看了一眼辛旗,本来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又自己想了想,“Cindy早上跟我介绍你们家庭情况的时候,虽然复杂,但人员还算简单干净,所以……”蔡文滨不敢相信地把头转向辛旗,“是……”

辛旗轻微颔首。

蔡文滨将头转正,双手搓着腿,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把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做的,你随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