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着,你从本朝二十三年起,就积欠田租十六万三千五百担五升,积欠税银十二万…嗯…三千,还有,加上历年来,没有清算的税赋是一万一千,加上这十几年来的,利滚利,税翻税,合计是三十六万九千八百零二元石”沈新安的小算盘劈啪作响。
“这…大人,你就是把小人刮零碎卖了,也卖不出一千元石啊”中年人哭丧着立马跪了下来。
“大胆,你王明去年年会,请了京城的戏班子,花了二十万元石,真当我不知道吗,还有你那些钱怎么来的,你真当就天知地知吗,只是我县台大人诸事烦劳,还没有时间管你这种小喽喽,真要是查,老子亲自送你进大牢”沈新安拍案而起。
“我我我…我交,我交”中年人吓得趴在地上。
只见中年人扒开一层一层的衣服,拿出一个小乾坤袋,抖落出二十多万的元石。
沈新安则是蹲在一旁,拿着官尺仔细量算。
“不行,还差二万三千零六,再倒”沈新安用官尺拨弄着一地元石道。
中年人不情愿的又倒了一些。
“嘿,你个死胖子,正好!税赋两清,欠条收回”沈新安大袖一挥,一地元石消失不见。
“大人,我可以过去了吧”中年人哭丧着脸道。
“嗯,这是你的通行证,过去吧,快快”沈新安摆摆手。
“是是是,小民告退”中年人急忙退了下去。
中年人立马跑回车队,催促着车夫赶紧入城。
“哎呀,沈大人甚是能干呀”夏渊笑道。
“哪里哪里,还是大人教导的好”沈新安笑道。
夏渊哑然失笑,这些市井招数,还是自己教给他的不成。
“哎哎哎,那个车队,什么东西,就这么过去了?给我滚过来”沈新安眼睛一瞟,大喝道。
不一会,拉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人来到夏渊身前。
“拜…拜见这个…这个…”华服男子道。
“什么东西,舌头捋不直了?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沈新安拍了一下桌子。
“我交,我交还不行吗”华服男子缩着脖子道。
“唉,这才是好百姓,来来来,本官亲自为你量算,来人啊,看座”沈新安立马招呼道。
…
一整个下午,靠着沈新安的市井之术,竟然收了满百个乾坤袋的税赋。
“新安,你盯着,我去其他几处看看”夏渊道。
“是”沈新安立马站起身来行礼。
夏渊点点头,一个闪身离开了。
沈新安看夏渊走远后,微微一笑。
“去,把这个椅子搬到后面去”沈新安对一旁衙役道。
“是,大人”。
沈新安则是整了整衣袖,扶了扶腰带,坐在了夏渊的位置上。
“哎呀,舒服呀”沈新安闭眼养神。
忽然,沈新安觉得脸前一片阴影。
“谁啊”沈新安睁开一只眼。
“哎呦,县台大人”沈新安一下子跳起来作揖。
“我只是提醒你,还有一个半时辰关城门,你继续”夏渊说罢,消失在城门中。
“是”沈新安作揖,再抬头夏渊已经消失了。
旁边几个衙役,虽然低着头,但是都是大眼瞪小眼,疯狂咳嗽。
“看什么看,一个半时辰后关城门,都听了吗”沈新安大喝。
“是”几个衙役立马作揖道,一脸严肃站在沈新安后面。
“哎呀,我的老腰啊”沈新安往后面一倚。
“去…把那个车队的头给我抓过来”沈新安瞥了一眼衙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