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皇后望着李耀宁离去的背影,笑容一点点隐了下去。宛凝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说:“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只是不忍看到李小将军伤心!这才…这才…奴婢不是成心的!”
“你不忍?那就是说我残忍了?”孙皇后一个眼神,身边的李嬷嬷和另一个老嬷嬷就心领神会的把宛凝架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宛凝姑娘!你的性子最近有些浮躁了,皇后娘娘说让你到佛堂里去抄一个月的经书祈福!这段时间恐怕就要委屈你了!”
宛凝心有不甘地说:“皇后娘娘,您三思呀!耀宁是您的侄子,他一向敬您爱您!您要是伤了他的心,日后可就没有转圜了啊!”
孙皇后闻言一挑眉说:“一个女人罢了!我可是耀宁的亲姨母,耀宁就算有些生气也必不会和我生分了!倒是你!从小就来到我的身边了,我何曾让你受过一点委屈?我甚至想过待耀宁娶了杨小姐,挑个好日子也把你许过去,可你倒好,背着我去蛊惑耀宁!你对得起我吗?”
孙皇后俯下身子捏住宛凝的脸。宛凝被孙皇后愤怒的模样吓住了,只喃喃的说:“可耀宁是您的侄子啊!是您的侄子啊…”
孙皇后有些不耐烦了,冷漠地说:“捂了嘴带下去!”
李耀宁还沉浸在加官晋爵、迎娶淑和的幻想里,丝毫没想到这也许只是一场水中花镜中月罢了!
淑和只调养了半日,到底是年轻,已然已经好了七八分了。只是寒气入体,还是时不时有些咳嗽。
淑和刚想唤小南端点水过来,就看见凌穆书被小铃搀扶着进来了,凌穆书在淑和的床头坐下,破天荒的抚摸起淑和的额头来。
凌穆书脸上是久违的温柔和消散不去的愁绪。淑和迟疑的望着凌穆书,等她先开口。
凌穆书微微叹了口气,拿过一个热气腾腾的碗,边吹边说:“这是我给你熬的花胶!最是温补了!你尝一尝吧!”
淑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很久以前,她也曾盼望过这一幕的发生,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明白了原来亲情是很脆弱的,也不是只有血缘才算得上至亲,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看到凌穆书举到唇边的勺子,却还是张了嘴,在淑和的灵魂深处,有一片碧波在荡漾!
淑和小声的说着:“谢谢母亲!您身子可好些了?”
凌穆书很享受这难得的平静,用手摸了摸淑和的头发说:“我好多了!”顿了顿又说:“我方才去前厅了…”
淑和没有接话,等着凌穆书继续说下去,凌穆书只好又说:“有个人…上门来向你提亲!你父亲…让我来同你说一说。”
淑和一听就神色慌张起来,立刻就说:“您别说了,我既已拒绝,也已受过罚了,便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凌穆书一愣,便知道淑和误会了,当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父亲定是有他的考量,你为何执意要忤逆他呢?难道?你已心有所属?”
淑和抿了抿的嘴,缓缓地点了点头。
凌穆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问道:“是李耀宁?”
淑和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
“不可!绝对不可!”凌穆书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碗花胶也随着凌穆书起身而洒落在地,就像淑和的心一样,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刚刚复苏的心瞬间又冰冻上了。
淑和的执拗劲也上来了,反问道:“有何不可?他家世好,对我也好!这不正是你们理想中的人选吗?”
凌穆书冷静下来,满眼含着泪水,握着淑和急促的说:“你听我说,他真的不可以,你不明白,他是皇后的侄子,你和他是没有将来的!”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淑和轻轻抽回手,支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