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一直静默的奈奈瞬即怒了,朝冷菱喝道:“要不是看着你,你能斗倒柳倩茹吗!真是.......不识我们王爷的好人心!”
“你!你骂我是狗?”冷菱掰下枯枝,指着他就要打上去,“好你个奈奈,胆肥了,竟敢骂本宫!”
赵硕突然一声低喝,“有人来了!”
冷菱四处望望,的确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是夜晚巡逻的禁卫军。
冷菱恨恨地将树枝丢在奈奈身上,“你等着!”
赵硕望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奈奈气不过,跺脚道:“王爷,她骂你卑鄙呢,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赵硕不回他的话,只道:“推我回屋休息吧。”
回到未央宫,冷菱看见香草在,气道,“你跑哪里去了?”
“娘娘,您跑哪里去了,奴婢打听到消息,就回来找您,可到处都不见您的人影,奴婢差点都要喊人来找了。”
看着香草急红的眼,冷菱气也消了大半,两人互说了几句话,才知道走叉了。
香草是为了快,抄小道来回的。
她是慢悠悠地沿着花径大道踱步的。
香草说道:“奴婢打听清楚了,说是咱们圣上跟荣亲王下棋下忘了时间,那荣亲王爷今天被留宿在宫里了。”
难怪他能在那里赏月,让她给碰到。
......
翌日,宫里张灯结彩起来。
柳茂行的动作很迅速,不愧是礼部尚书,一切有条不紊又很利落到位。
冷菱在心里将他夸了千万遍。
看着宫道外耀眼的一片红,柳茂行想到自家挂的一片白,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过几日,半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他想了想,决定等这事忙活完,到了开春,就向圣上辞官。
冷菱检查完,再看到他,长长的宫道上是他佝偻的背影,他连告退也没有说声,一言不发的走了。
冷菱猜,他大约是受刺激了!
一个老父亲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婿休掉自己女儿另娶她人为妻,这婚礼还由着自己来办,这份羞辱折磨换谁都会疯掉吧。
她到今天也没想明白,赵策为何这样对他?
柳倩茹死了,是罪有应得,可柳絮,他是欠她的,他不应该是看在亏欠柳絮的份上对柳尚书补偿一下吗?
不仅不补偿,还诛心一般的折磨!
唉,变态!
这些想法只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就收起心思带着季婉蓉冯诗娇和一众奴仆又忙碌起来。
一个普通人家的婚礼,三天时间都太紧凑了!何况这是一个国婚。
直到太阳西沉,月亮挂上枝头。
众人才终于布置完一切,能好好歇会儿了。
冷菱瘫在她院里的楠木椅上,冯诗娇回了自己宫,季婉蓉则趴在她旁边的木凳上,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一动不动。
香草从外面进来,对俩人说道:“刚刚桂荣对我说,越国国主已经回信了,愿意给和亲公主这个皇后之位。”
听到这个消息,冷菱心头一亮,多日悬着的那个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好了!她要去告诉琳琅这个好消息!
季婉蓉在一旁道,“这扫把星一离开,宫里能平静好多哟!”
看了眼即将灰蒙蒙的天,冷菱“咦”了声:“琳琅呢?怎么还没回来?”
香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冷菱的眼皮毫无征兆的跳了两跳,再问道:“骊歌呢?骊歌回来没有?”
香草:“也没有,可能是今儿课业多吧,奴婢差人去国子监问问。”
再怎么拖堂,半个时辰前都应该回来了啊。
国子监到了时间点必会落钥,一是为了学生安全作想,二是为了国子监安全作想。因为里头随便一个学生在国子监出事,这先生们都没命承担。
冷菱点头,“要速度一点。本宫这就去找圣上说说情况。”
醉春楼顶楼,头牌舞姬的房间里。
舞姬身上的轻纱罗裙由上等丝绸制成,光滑如水,在烛光下流转着微妙的光泽。今日难得是,美人儿竟在眉间点上了一抹嫣红,宛若月下仙子添了几分妩媚。
苏棠微微勾唇,美!实在是太美了!
他动了动手指,古琴便奏出一段音乐来,曼妙遐思如梦似幻。
舞姬轻盈的跳跃旋转起来,长长的白纱似雾,似云,在空中流连,引得空气里暗香浮动,只朦朦胧胧间能感受到云鬓袅袅,如入仙境。
苏棠越弹,越飘然,越燥热。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刚才这女人喂他喝下的茶有问题。
金玉露,竟然给他下了迷情药!
这是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对女人看走了眼!
他用信念控制手指停下,不再拨出一个音来。
“解药!解药给我!”他捂着头,站起来朝她低吼。
金玉露用轻纱拂过他的面,对他眨眨眼笑了笑,很快退出门外。
她不是要睡他吗?怎么走了!
苏棠被搞得莫名其妙,朝那背影大叫道:“你,别走!回来!”
哐当一声,他听到门被锁上了!
该死的!
他第一次很没形象的咒骂了一句。
心情瞬间烦闷到极点,在这晚秋凉凉的夜晚,他觉得自己像置身在闷热的酷夏。
汗水已然浸湿了衣裳。
他脱掉一件又一件,直到再没有可脱的了,脑子才稍微清明一点。
“苏棠哥哥,你没事吧?”背后一个声音怯怯的响起。
他转过身看到说话的女子是骊歌,脑子里突然有如巨雷轰炸,再看她一身什么也挡不住的薄薄纱衣,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红了眼指着她吼道:“你一介公主,不尊师重道便罢了,竟然学这些不要脸的女人自荐枕席!你要是还有点廉耻心,赶紧给我解药!”
骊歌也不恼怒,她的苏棠哥哥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她娇中带羞地扑到他怀里,“苏棠哥哥,你答应娶我,我就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