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安东尼都在城中游荡,不只是莱特区,还有其他三个区都有黑夜眷属的教徒们。
只不过莱特区的教徒偏多了些,也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拥有能力的职业者更是很少。
至于安东尼这几天处理这些教务下来,最大的感受就是,很平常。
基本都是一些在他看来的小事,他原以为这些教徒们大多数都渴望力量。
但他错了。
“您是不是以为,他们都是渴望力量的家伙们?”
克多坐在一处台阶上,看向安东尼问道,这几天下来,他也早就发现了这位大主教的疑问。
“起码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安东尼不置可否,也坐了下来,看着广场上蹦跳着的艾莉雅。
克多笑了笑,解释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力量,也许他们大多数人只是希望生活能够过的好一些而已。
您需要做的就是指引他们,安慰他们,倾听他们,完成他们一些愿望。”
“这是主教应该做的事吗?”安东尼有些怀疑,最起码,他在黑海时,黑雾教会并不是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别的教会是怎么做的,但在您没有降临之前,黑夜眷属内部的教徒们,都是这样。”
克多不置可否,继续补充了一句:
“虽然也有一些极端主义教徒,但都被你消灭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克多。”安东尼看向灯塔的影子,说道:
“不是有灯塔吗,这些人不应该在灯塔的庇佑一下吗?”
克多摇了摇头,感叹起来:
“你也知道,世界上有太多光照不到的地方。
灯塔存在的意义,对于这个时代是伟大的,也正是因为它太伟大而忽略掉了人们。
但这一点,人们不怨恨它,灯塔在人们心中一直都是一往无前的光,摒弃所有专注复兴帝国的伟大组织。”
“这一点,也是这个时代的无奈吧,相比于灯塔,人们正常能接触到的阶级,也只有治安官与贵族们。
他们手中的权利,往往能决定一个普通人的命运,就像朱蒂那样。”
“也正因为如此,或许才会有了信仰的存在,他们明知道把希望寄托于别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但却还是这么做了。
您知道为什么吗。”
安东尼沉默,没有回答,正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他也认为这种想法很可悲。
克多继续说道:“因为他们弱小,单凭自己的力量无法逾越,去做到某些事情,所以才只剩下祈祷。”
说完以后,转头认真地看着安东尼,接着说道:
“您虽然年轻,但很强大,所以我尊敬您,追随您。
其实很多人愿意加入教会无非就是两种,第一种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第二种也是您心中所想的那样。”
“我很好奇,你是哪一种。”安东尼看着自己身边这位教徒,却突然发现有些看不透他。
对于安东尼的话,克多并没有明确回答,而是讲了一个故事,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我的妻子曾经生了一场大病,就连城内的医师都束手无策的那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一位教徒。
当时我很不甘心,于是我带着她四处求医,最后卖掉了安德鲁酒馆,为她筹钱延续着生命,为她做着所有能做的一切。
可惜那个时候的命运并不怜爱世人,它更喜欢折磨。
于是我开始了没日没夜地祷告,在心中祈求。
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在想,不管是邪神也好,善神也好,只要能够听到我的祷告,无论如何,我都会信仰祂。”
“于是你就得到了黑夜之主的回应吗。”听到这里,安东尼颇有些惊讶地开口。
但克多却微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