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皇后去世的那一刻,他就希望路锦昂只做一个逍遥享乐的人,然后平安的过完一生。
“父皇,大皇兄从小就优秀,是我和皇兄们的榜样。大皇兄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您身为父亲,您就……”
“行了,此事没得商量,朕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啊,这是好事。大皇兄自小熟读兵书,难道父皇希望大皇兄一直是旁人眼里只能纸上谈兵之人?路家的儿郎比不过那些武将之子不成。”
她看路勉之态度坚定,急得她说话语气又急又气,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得噼里啪啦往外倒。
“还有,好几次大皇兄去骁骑营检查京中布防,大皇兄说一句他们明里暗里的挑刺回怼一句,也就是大皇兄宽仁,若是换了我定要治他们个以下犯上之罪。”
“所以你就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整治了一番宋家丫头?”
路勉之避重就轻的将话题引到宋玉素头上,路锦幼愣了一下,又不以为意的轻哼一声。
她知道路勉之这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和她纠缠路锦昂的事。要真是气自己罚了宋玉素,哪能等到现在才提。
“您想想,且不说大皇兄带兵出征,就是在边关那样的地方待上个一年半载,日后回宫再同京中的武将们谈话,是不是也有分量的多。父皇,您说对不对。”
路锦幼说的口干舌燥,把自己能想的全都说了一遍。她满怀期待的看着路勉之,路勉之神色淡然的睨了她一眼。
“你说的对,你大皇兄太过宽仁,朕回头就敲打敲打骁骑营的人。”
“……”
寝宫内一片寂静,父女俩对视良久,她到底不如路勉之沉得住气。
屋外的裴也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路锦幼气急败坏的喊声,下一秒就见她气的夺门而出。
“裴也!去凤鸾宫!”
凤鸾宫是先皇后的居住的地方,自先皇后去世后,里头便供奉着她的牌位。
这实属不吉之事,是路勉之力排众议,一意孤行而为,为的就是能让他自己和路锦幼他们兄妹想先皇后时,能立马见上。
毕竟皇陵太远,路勉之舍不得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那里。
“陛下。”
路勉之心力交瘁的叹了口气,面容疲倦的问道:“她人呢?”
“公主她,往凤鸾宫去了。”
“罢了,随她去,看她能坚持多久。”
路锦幼气上头了,她头次觉得路勉之这样油盐不进。
一到凤鸾宫,她就扑通一声跪下,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直勾勾的盯着先皇后的灵牌,然后渐渐地眼眶酸涩泛红。
“母后,您要是还在就好了,父皇肯定听您的劝。”
路锦幼憋着酸涩,说了一大堆路勉之固执之类的话,不过都是些气话。
说着说着又念叨起路勉之的不易和好,反应过来后索性闭嘴不说话了,动了动身子专心一致的跪着。
裴也在一旁看着,他想陪着她跪,但一想面前的灵牌她的母亲先皇后,便又打消想法,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路锦幼这一跪还真就跪了大半天,路锦昂早已知晓她去寝宫见路勉之,于是今天一整日都没出去,就在自己宫里等着她来。
不曾想等到傍晚也不见人来,于是他便派人去打听,这才知道父女俩人不欢而散,路锦幼气的跑去凤鸾宫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