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一入公主府，她便产生了回到前世的错觉。

前世两人逃回玄城，入公主府时也是此时的天色，刚刚入夜，天边还有一抹朦胧的灰白色。

园中的景致尚可，但终究无人入住，即便有人打扫，但还是少了些人气。

裴也示意她就在此处不要乱动，随后上前将园中的夜灯点亮。可惜长年无人居住，能点亮的夜灯就两三个，勉强能识物。

“要不还是明日再来吧，这样好像也看不清什么。”

“看得清月亮。”

她牵着裴也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像极了前世的月。

“前几日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我住在这宅子里，我每日都在厅中等你回来。但是你总是很晚很晚才回来，等我趴在桌上睡了一觉你才回来，我还把你送我的珍珠簪子摔碎了。

梦里你和我就在这园中，你给我过生辰，和我说了许多你的过往。

可你在梦里从不主动抱抱我，也不说喜欢我。”

裴也听着她温柔的声线娓娓道来，她抬头看着月亮，他侧身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你，很喜欢。”

她回过头来看着裴也：“我好想你啊，裴也。”

对上她朦胧缱绻的视线，裴也鬼使神差的问出了那句一直藏在他心底的话。

“公主想的……是我吗？”

裴也紧张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早就想问她了。

她喜欢的裴也，是他吗？

路锦幼浑身一颤，表情瞬间怔住，连带着眼神也变的清明许多。

裴也看见她这模样，心里好像有了答案。他起身离开，心底愈发慌乱。

“你站住！你不许走！”

裴也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站在园中。两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不动，很久很久，都没开口说话。

这几个月来，在裴也守着她的无数个夜里，她说了许多和现实毫无关联的话语。

他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觉得，她是否爱上了一个叫做裴也的人，他成了他人的替身。

他怕自己问了，撕破了这层窗户纸，他连替身都做不了。

要不是方才她的眼神实在刺眼，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问出那句话。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等着她来施舍爱意的狗，现如今他连装作不知情的机会都没了。他想短暂的消失在她面前，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狼狈。

良久，裴也艰难的迈开腿，在他落荒而逃之际，听到她带着哭腔喊着他的名字。

“裴也！”

身后一阵急切慌乱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她连忙抓住裴也，绕到他面前。

只见她外衫尽褪，修长的脖颈曲线一直延伸到肩膀、手臂。

“公……公主……”

裴也急忙回头找寻她的外衫，怕她受凉又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给她披上。

刚披上的外衫被她一把扯掉，她完全不给裴也反应的时间，直接扑进他怀里，凑上去亲的毫无章法，不似以往那样徐徐渐进又温情。

“本公主最是厌恶宋玉素和朱珍珍那样自甘下贱的女子，不曾想有朝一日我也成了那样的人。你若是拒绝，我岂不是成了第二个朱珍珍。”

她胡乱亲着他，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裴也又哪里舍得她那样说自己，立马从半推半拒变成掌控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