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张她上次去凤鸾宫藏好的一张聘礼单子,当时她发现路锦澜的反应不对时就立马趁柳鸢不注意藏了一张。
“第一件事,你拿着这张单子,去查一查这单子上的物件的来处,随便一件物什都行。
第二件事,若是父皇未让钟离拓去边关的话,你带话给霍媛,想办法撮合一下霍婠和钟离拓。若是钟离拓离京去了边关,你告诉霍媛,让她平日里多在二皇兄跟前提一提钟离拓。
第三件事,去和三皇兄说一声,平日里多注意些四皇兄,三皇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自会明白我的用意。
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书巢的帐你盯着,不必等着裴也回来。你多看看账册,多学习学习,日后总是会用的上。”
她交代完所有的事,桂月心下一紧,双手牢牢抓着她,神情担忧的喊道:“公主。”
“没事,等南阳的事了了我就回来,放心吧,你好好在这里替我把事办好,这样我就省心许多。事发突然,除了父母亲眷和裴也,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桂月。”
“是,奴婢定会尽心尽力办好,公主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着桂月带上了些许哭腔,眼眶也开始泛红,但为了不让她担心,还是强忍了下来。
她握着桂月的手,拍了拍桂月的手背以示安慰。
主仆俩说完话回到殿中央,裴也见她过来,悄悄将手伸进袖中,把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拿出来给他,但还是晚了一步,被她的话硬生生打断了动作。
她看了眼屋外的天色,刚过晌午,今日走的话能到玄城的边界。
“裴也,我们现在出发吧,骑马去,快些。”
裴也又把钥匙放了回去,点头应下:“好,我去安排。”
她本想明日一早在走,可她实在是没法安心,在宫里待着坐立难安,即便多留一晚也是难以入睡。
不多时,天穹谷的侍女在宫外备好快马。
裴也和悯先生待着路锦幼悄然离宫,除了桂月无人知晓。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说走就走!真以为朕纵着她就能胡来吗!”
桂月跪在地上,承受着路勉之的怒火。
她到底还是做不到一声不吭的离开,嘱咐桂月等他们出城后去凤鸾宫同路勉之和柳鸢说一声,还让桂月告诉柳鸢不必操持定亲的事,直接按照大婚的流程规矩来。
不管是她一意孤行不辞而别去南阳,还是定亲变大婚,都让路勉之气的充血,头眼发昏,站都站不稳。
“你这气性。”柳鸢瞪了眼路勉之,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安抚道:“有君上在,幼儿不会有事的。南阳的瘟疫,只怕是和那场雨有关。”
路勉之稍微平复了些,接过柳鸢递来的清茶一饮而尽。
“天穹谷真能掌控风雨气候?”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先君上在世时,若是东启和南阳哪方的气候不好,足以影响到百姓的收成的话,君上便会驱使谷灵。不过谷灵只有君上才能感应驱使,因此具体如何只有君上才知道。”
听了柳鸢的解释,路勉之更加担心。
依柳鸢所言,裴也幼时就走丢不在天穹谷内,父亲也早已不在人世,想来有许多事都并未告知裴也,即便说了,只怕裴也也早就不记得。
那谷灵,裴也能驾驭得了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要过于担忧。倒是那位钟离校尉,可要按幼儿说得来?派去边关?”
路勉之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派什么派,左右她现在有人护着,哪里还用朕派人去护着。”
好吧,还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