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江掌柜捂着脑袋抬头,正要骂人,就看见黑着脸的郝二爷。
江掌柜是江县令的心腹,自然认识郝二爷。
也知道郝二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又被郝师爷护着。
他赶紧就收敛表情,腆着脸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的不长眼,冲撞了郝二爷……”
郝二爷正眼都不看他,骂了声晦气,气冲冲地走了。
江掌柜这才进了门。
书房里正中坐着江县令,面白无须,看着像是个清瘦的读书人。
郝师爷也在。
江掌柜垂下脑袋,伏地行礼。
“小的参见县令、师爷!”
江县令淡淡地“嗯” 了一声。
江掌柜爬起来,就开始汇报刚才的事。
“县令爷,昨天那华家药堂搞到了一批独角莲的货,起码得有几千斤!”
江县令眼睛依旧没离开手下的纸张,没看江掌柜。
江掌柜接着说:“县令爷有多不知,这独角莲是珍贵的草药,炮制好的一两起码要一百二十文呢!”
这话成功让江县令抬起头了。
“一两一百二十文?”
江掌柜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像这种珍贵草药,到处都供不应求的,结果江半村那江果,居然不把草药卖给江水药行,跑去卖给华家那个草药贩子!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县令眼神里带着几分厉色:“又是这个姓江的丫头?”
又?
难道她还有什么事犯到江县令面前了?
江掌柜一懵。
旁边的郝师爷却扯嘴笑道:“用药膳堂跟祥云酒楼做对,用独角莲跟江水药行做对,她的胆子真是不小啊。”
江县令哼了一声:“她是以为攀上华家,这江水县就任她横行不成!”
江掌柜在下面听得心惊肉跳。
上一个这样出现在江县令嘴里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他呐呐出声道:“县令爷,那江果手里还有三十亩地的独角莲没出手,起码也有上万斤呢。”
“上万斤……”江县令眼里贪婪一闪而过,“看在她还有点价值的份上,这是给她最后的机会,如果她还不识抬举,那就不用留着了。”
郝师爷应声,嘲弄道:“一个贫村丫头,耍点小把戏,就敢得意忘形,真是活腻歪了。”
另一边郝二爷回了郝府,心情依旧不爽。
郝师爷的搜查居然没有成果,只是让药膳堂停业五天而已。
他刚在厅中坐下,管家过来汇报。
说江老三老家有事,赔了钱,直接带着一家人回家去了。
郝二爷额头青筋猛跳,瞬间就想通了关节。
“好一个江老三,好一个江果,他们江家这是合起伙来,故意耍我是吧!”
郝二爷骂着。
手里的茶盏直接使劲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溅。
他脸色黑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家战战兢兢。
连自己的腿被溅起的碎瓷片划破,都不敢有反应。
江老三一家昨天连夜收拾,今天一大早就回了江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