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有个限度。”澈海的声音很平静。

“我们做过实验，电泳地龙在地下15米深，距离六百米，顺风，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磁场级，先天械化部位为嗅觉器官的械师，才有可能闻到一点极其微弱的气味。”

“虽说电泳地龙的体味很大，而且渗透性很强，毕竟这是它们标注地盘的方式，但当它在地下十五米深时，那种微弱到极致的气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应该知道，气味本质上是一种化学物质粒子，通过鼻腔进入大脑中的【嗅球】，在这里先被处理成能够被大脑读取的形式，因此，想要分辨气味，首先要做到能够收集到气味粒子。”

“而实验中，电涌地龙散发出的气味粒子被大地阻隔，只有极其少量的气味粒子进入空气中，然后经过六百米，被他的嗅觉器官捕捉。”

“暂且不论这种概率，就说他的大脑，是如何处理这少量到磁场级械师大脑都难以分辨的气味？”

“这意味着他的大脑甚至可以精准分辨和处理粒子层面的信息！”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一个没有械化鼻子的孩子，嗅觉能比先天械化部位为嗅觉器官的磁场级械师嗅觉还要敏锐？”

“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或许可以强行说他嗅觉天生就比一般人灵敏，但这已经不是嗅觉灵不灵敏的事情了，而是涉及到他的脑域层面。”

“正常人类从生物学层面上，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大脑！”

“其次是我让【网端哨兵】调查他的信息，可是你们知道吗——没有任何问题指的是，他的背景信息，网络交互信息，乃至一切可能在网络中出现的信息，他都是近乎空白！”

“甚至连现实世界在数据世界中的交互数据投影，他都不存在！”

“没有问题本身，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人只要存在于现实，那么在数据世界中就必然出现他与现实交互的数据。”

“但他没有，要么，他根本就不存在，要么，就是有存在抹去了他的数据痕迹，而且这种手段，甚至比我，乃至【网端哨兵】还要强大，以至于我们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所在么？”

话已至此，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连洪流级强者和强大黑客组成的【网端哨兵】都找不到任何数据痕迹？！

这件事本身就够细思恐极了。

见众人没说话，澈海便继续道。

“我也怀疑过是三叶草科技，但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好在，数据世界中找不到，现实世界还有纸质档案可以调取。”

“当初的那些先辈，就是考虑到这种【网络靠不住】的情况下，所以每年都会重新备份纸质档案文件进行保留。”

“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没人说话。

澈海则是咧嘴笑了笑。

“一千两百三十四人翻了足足半个月，翻到了一张六十几年前的遇难人员名单。”

“张烨，性别男，出生于2017年12月18日，于2023年12月18日，也就是【落星事件】的那天，被降临的械星释放的械化源冰冰封，确认遇难。”

周围寂静无声，因为澈海不知何时展开了领域将众人笼罩，领域里发生都无法被外界得知。

他的声音缓缓传来，冷静中透着一种颤抖。

“张烨是被端木岚带回来的，我们能找到的第一份记录，是在17号堡垒城，由端木岚带着他与那里的指挥之一【易勇军】进行接触。”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人类世界的实际记录。”

“而后反推端木岚的路线，在根据之前发生的富士能源病毒芯片事件，得出张烨与端木岚第一次接触的地点。”

“48号荒城。”

“就是遇难名单中，张烨被冰封的地点，也是未记录械星的所在地！”

“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了吗？”

……

……